善战,也无法在人数如此悬殊的情形下以寡敌众。 一念及此,朱沢微不再迟疑,高声道:“鹰扬卫羽林卫听令。” “在!” “给本王拿下这群犯上作乱的金吾卫。” “是!” “羽林卫精锐听令!” “在!” 朱沢微盯着柳朝明,徐徐道:“不必管其他,直取左都御史柳朝明的首级即——” 他的话未说完,站在他对面的柳昀忽然唇角微弯,慢慢地露出一个笑来。 朱沢微识得柳朝明数年,只知这名高深莫测的御史从来寡淡少言,从未有一次见过他笑。 然而这一刻,柳朝明唇畔的笑似乎是极自然极柔和的,仿若一枚稀世好玉沾染了月色。可惜玉石折出的光却生冷,因他眸中流露的并非善意,而是一种让人心颤无比的讥诮与嘲弄。 正是此时,奉天门外忽然传来的马蹄之声。 震天动地的声响几欲将这深宫楼阁置于横枪跃马的沙场,所有人的动作在听到这马蹄声的一瞬停了下来。 下一刻,原本紧闭的奉天门轰然开启,一名身着飞鱼服,腰别绣春刀的将领策马踏入,朗声道:“臣锦衣卫指挥使卫璋奉圣上口谕,自今日起,重返宫禁,与其余十一卫一齐守卫随宫。” 他抬手做了行止的动作,让身后两千骑锦衣卫候命于奉天门外,独自勒了缰绳驱马而入。 方才还打得不可开交的兵卫们不自觉为他让出一条道来。 卫璋来到柳朝明跟前,忽然下马单膝而跪:“末将一接到圣上命柳大人代传的口谕,已即刻率两千骑锦衣卫赶来宫中,未想还是迟了,请大人莫怪。” 柳朝明没答这话。 他负手看向眼前刀光剑影,淡淡地道:“锦衣卫卫璋听令。” “末将在。” “自此刻起,妄动干戈者,杀;犯上作乱者,杀,抗旨不从者,杀!” “是!” 墀台上夜风动地,方才还打得不可开交的兵卫在柳朝明一声喝令后竟无人敢动,寒夜只剩锋刃冷光。 朱沢微也看到奉天门外候命的两千骑兵卫了。 到底是锦衣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样精锐的两千铁骑,怕是除了虎贲卫,金吾卫与羽林卫外,便没有卫所用得起了。 而他手上虽有兵卫四千,奈何大都卸了马,要与两千骑锦衣卫外加千名金吾卫为敌,怕是不能抵挡。 正这时,自宫门一侧忽然跑来一个满头大汗小火者,抬目看了眼朱沢微,又看了眼柳朝明,一时竟不知当先给谁行礼,只好左右胡乱一拜,跪地道:“禀七殿下与柳大人,奉天殿吴公公与中书舍人舒大人已到了,他二人被阻在这外头,让小的先来通报。” 朱沢微吩咐道:“传令他二人即刻过来面见本王。” 兵卫自左侧让出一条长道,须臾,吴敞与舒桓便来至众人跟前。 朱沢微抬起手中圣诏:“吴公公,你是伺候在父皇跟前的,这份圣旨你拿去看看,可是今日父皇亲笔所拟?” 吴敞称是,抬手刚要去接圣旨,忽又将手收回贴于身前:“禀七殿下,圣上在宫禁立牌‘内臣不得干政,犯者斩’,杂家未得圣上准允就私碰私看圣旨,实属违逆禁令,大逆不道,但——” 他想了想,抬目小心翼翼地觑了眼朱沢微手里的圣旨,“这绢帛下头的云纹杂家记得,傍晚的时候,陛下曾苏醒过一阵,命杂家去都察院传柳大人见驾。柳大人来了以后,杂家确实看陛下以此云纹绢帛拟了一道旨意交给大人。” 朱沢微眯眼看他一眼,转手又将圣旨递到舒桓跟前:“舒大人常代父皇拟旨,又擅辨别笔迹,便请舒大人看一看,这份圣诏可是本王的父皇亲笔?” 中书舍人舒桓正是翰林学士舒闻岚之父。 舒桓展开圣旨一看,先是愣了愣,随后才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 呈上圣旨的时候,他犹疑了一下,道:“回七殿下,这道旨意确实是出自陛下亲笔不假。”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