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的时候,虞家是这小村落里最有头脸的大户人家,最后却落得如此萧条的下场,没谁不是幸灾乐祸的。 如今,那个被这一大家子人孤身抛弃的孩子长大了,回来了,所有人都在好奇,远远的大量着虞斯言和项翔。 虞斯言对周围人的眼光没有任何兴趣,对这些熟悉又陌生的‘家人’也没有兴趣,他拿出几万块钱,问道: “我爹的坟在哪儿?” 农村人,一向很实在,钱一收,就领着虞斯言和项翔顺着小路往山上走,见虞斯言抬着个木箱子,还热情的伸手想帮忙,却被虞斯言淡淡的拒绝了。 估计山里是才下过小雨,土路有些湿滑,项翔毕竟是没走过这种泥巴路的,一脚深一脚浅,走得挺费劲儿。 虞斯言看着项翔少有的笨拙样儿,腾出一只手,牵着项翔走。 一路上,前面带路的人一直在说着虞斯言他爹的生前的事儿,虞斯言没怎么接话,但却听得很认真,带路的人说着说着,竟有些哽咽。虞斯言使劲儿回忆了一番,这才想起来,带路的人是他多年未见的伯父,他爹的亲哥哥。 他还依稀记得,当年,这人是当年帮他爹帮到最后的人,甚至比他爷爷奶奶还执着。 将虞斯言和项翔带到了坟头,已经六十多的老人站在坟前,老泪纵横,向虞斯言说出了那句多年来藏在心底的抱歉。 时过境迁,虞斯言对当年的事儿早已经淡然,他笑着宽慰泪流满面的老人, “你们也是不得已,如果换成我,我也会这么做。” 他看着他爹没任何杂草的坟头,心里是感激的。 老人没有多打扰虞斯言和项翔,说了几句话就独自转身往回走。 虞斯言在坟头蹲了许久,什么话也没说,项翔就站在他的身侧,静静的陪着他看着。 日头有些当头了,虞斯言突然扭过头,打破平静,道: “项翔,叫声爸。” 项翔眼波荡起柔光,把视线从虞斯言的脸上移到坟头的墓碑上,轻唤了一声: “爸。” 虞斯言笑了,他朝项翔伸出手,说: “拽我一把,腿麻了。” 项翔拉着虞斯言站起身,虞斯言就是贴在项翔身上,一把将人抱住,掐着项翔的下巴把脸拽了下来,侧脸一口吻上项翔的唇。 难舍难分的痴缠了许久,俩人分开,虞斯言贴着项翔的唇说: “把刀片拿出来。” 项翔从皮带口里抽出虞斯言曾经送给他的那片刀叶,递了过去。 虞斯言跪在墓碑前,在左下空白的位置,刻上: 儿子虞斯言;儿媳项翔。 当‘儿媳’的‘媳’字刻出来时,项翔挑了挑眉,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却并没说什么,他对虞斯言的纵容,早就超出了这点范围了。 虞斯言刻得很认真,很仔细,花了不少时间,这十来个字才大功告成,再站起身,两膝都打湿了。 他提过大蘑菇和小蘑菇的小木屋,把俩儿子的所有东西都塞进了木屋里,然后淋上汽油,点火之前,他深深的看着墓碑,说: “爸,你先帮我照顾着它们。” 美誉多余的话,虞斯言拉着项翔站在一边,随便扯了一把干草,点燃,丢到了木屋上。 艳丽的火苗子迅速燃起,外焰撩得几米高。 虞斯言盯着滚滚黑烟往天上冲去,咽了咽喉咙,半靠到身后的项翔身上。 有汽油的助力,火势很凶猛,没多久,木屋整个就燃成了灰烬。 “走吧,回家了。”虞斯言看着最后一个火星子熄灭,果断地说。 项翔拉住虞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