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已经没了,就连眼睛都少了一只,身上皮肉溃烂严重,偏偏身上骨头却几乎没有受伤,甚至连身上都穿着一个月前莫名失踪时的衣服,衣服很干净,也没用破损的地,这说明死者被抓住的时候没有激烈反抗,或者说对方实力实在太过高强,他根本就没有反击的余地,就被人抓走住了。 现在对方突然把人的尸体扔了出来,而且还是在进京城大门的主干道上,这行为实在有些可疑。 更何况要把一具尸体从城门运过来,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同时还要避开夜里宵禁时间以及看守城门的卫兵。能做到这些,除非张家公子从一开始就被关在郊外受人折磨,或者是有人在昨天白日里出了城,并且还顺利的把尸体运送出城门。 要不声不响的做到这些,若是没有帮忙,只怕没有那么容易。最重要的是何必这么大摇大摆的把尸体扔到这种经常有行人路过的地方,这岂不是等着别人来发现尸体? “卫兵通知张家人了吗?”华夕菀刚说完这句话,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女人的嚎啕大哭声。她顿时一惊,掀开帘子朝外看去,就看到几个神色匆匆的仆人扶着一男一女两位长者踉跄着朝这边走来,被扶着的妇人几乎是被人拽住才勉强撑着身子,脸上的悲痛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听到张夫人伤心欲绝的哭声,华夕菀放下帘子,叹了口气道:“白发人送黑发人,最是残忍不过。” 可怜张家俩老,这把年纪还遇到这种糟心的事情,真不知两人该如何接受这件事情。 晏晋丘淡淡道:“京城这个地方,缺的从来就不是人命。” 华夕菀听到这话,沉默下来。 襄王有妻 尽管离被大理寺人围着的地方有些距离,华夕菀仍旧能听到风声里张夫人的哭声。也许是对方的哭声太过凄厉,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低声道:“木通,你代表我们郡王府去劝劝张夫人,别让她伤着身子。” “是,”木通心里清楚这会儿就算去劝,在丧子之痛面前,也没什么用。郡王妃是聪明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可是既然郡王妃叫他这么做,那么自然有她的用意。 “显郡王妃倒是仁厚,”盛郡王妃侯氏放下帘子,不咸不淡道,“竟是让下人又是端茶又是奉药的。” “嗯,”晏伯益翻着手里的书,头也不抬应声道:“华氏二房夫人出自名家张氏。” “原来如此,”侯氏笑了笑,见晏伯益精力都放在书上,便不再开口,只是掀起帘子又朝外看了一眼,只看到显郡王府几个下人围着张夫人劝慰着,各个脸上都挂着担忧与难过的情绪,仿佛张家公子是他们自个儿家人般。 看到这,侯氏微微垂下眼睑,眼底的笑意也淡了几分,显郡王府里的人,没几个简单的。 又过了好半晌,被堵着的前路才放行,盛郡王府与显郡王府的马车互相谦让好半晌后,才让盛郡王府走在了前头,跟在后面的宁王世子与世子妃,还有后面跟上来的敏惠郡主。 敏惠郡主向来以端和公主马首是瞻,这种时候她来捧场实在太正常不过。 倒是华夕菀知道敏惠郡主的车架在后面时,想起新婚夜时端和公主说的那些话,便道:“敏惠郡主乃是顺仪公主之女,怎么得了郡主的封号?”按理说,敏惠郡主身为公主之女,品爵应该是翁主才对。 “皇后格外喜欢敏惠郡主,去年便破格封她为郡主,并赐了敏惠二字为号,说是充作自己女儿养,”晏晋丘面上露出复杂的笑意,“这种荣宠,可不是别的公主家女儿能有的。” 翁主与郡主品级相同,荣宠与否也要看家里人是否有实权,不然独留一个空名头又有什么用?皇后若真是想把人家当女儿养,就该给一个公主的封号,何必弄个不尴不尬的郡主,倒像是防着什么似的。 她看了眼面上似笑非笑的晏晋丘,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车厢安静一会儿后,晏晋丘突然开口问道:“你不关心杨氏这桩命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