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郡王与显王是当今心头的两根刺,偏偏轻易还动不得。 真不知道先帝爷当时是怎么想得,难道就不担心盛王与显王造反么?不过幸好盛王与显王都去世得早,不然现如今的局势如何,还难说呢。 至于这两位王爷为什么都短命,也许只是巧合? “深宫内院,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宁王妃皱着眉道,“这显王与徐王世子也太不注意了。”她虽是宁王的继室,但是与宁王感情很好,儿子又是世子,所以一直以来,腰板挺得很直。自从知道外面的人经常拿盛郡王、显王、徐王世子这些人与自家儿子比较后,她见到这些人就老大不高兴。 “年轻人感情好,亲近些又有什么关系。”宁王倒是有些惋惜,他的儿子如果能比得上这两人其中一个,他也就不用整日费这么多心思给儿子铺路了。反正不管他幼时多不受先帝宠爱,但是自从皇上登基后他却因为不受宠,成了皇上最不猜忌的王爷,一直安稳的活到现在。只可惜他的儿子不争气,累得他只得帮衬着太子,以期太子登基后能看在他拥立之功上,多善待自己的后辈。 宁王妃闻言,顿时笑着道:“王爷说得是。”她能挤掉原配的儿子,让自己儿子坐上世子之位,凭借的就是能把宁王哄高兴,自然不会逆着他的心意说话。 宁王很满意她的识趣,脸上神情好看不少,把手背在身后继续往前走。 华夕菀走进内殿,就觉得里面暖和了不少,她取下身上的狐毛披风递给身后的白夏,与晏晋丘携手在两人桌案前坐下。桌案上摆着茶点干果之物,殿中心的舞坛里几个乐师正演奏着带着欢乐意味的曲子,所以尽管人还没来齐,但是整个大殿上都透着一股欢乐的味道。 两人的下首桌案坐着盛郡王夫妇,上首桌案是宁王夫妇,两边都不是什么省油灯,所以华夕菀说话时也格外注意,担心莫名其妙就掉进别人的语言陷阱中。 所以说她当初不愿意嫁进皇家,这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就连说话都是斟酌又斟酌,这多费神?华夕菀单手托腮,把玩着两颗金桔,听着晏晋丘与晏伯益两人你来我往的说这话,一言不发。 “本王跟郡王你不能比,在家里作作画,看看书倒行,让我到六部领差事,那就太为难本王了,”晏晋丘端着酒杯,对着晏伯益抬了抬,“这还是免了吧。” 华夕菀偏头朝盛郡王的方向了看了看,她记得几个月前晏晋丘还称盛郡王为堂兄,现在已经变成干巴巴的郡王了,看来这两人之间的矛盾已经渐渐的走向明面上了。 当初启隆帝提升晏晋丘的爵位,不就是想看到这一幕么?晏晋丘这话听起来客气,但是却隐隐有种自己是亲王,对方只是郡王的意味,以晏晋丘平日的心计,怎么可能说出这么浅显直白的话? 与其说他在故意刁难晏伯益,不如说他在做让启隆帝满意的举动。 “显王客气,你才华横溢,又有什么不能胜任的,不过是谦虚罢了,”盛郡王仍旧是那副端正的模样,“我这点微末本事,不过是班门弄斧,怎比得上显王您的能耐。” 他说完这句话,突然就见晏晋丘的桌案上滚出一个金红色的金桔,一路滚到他的脚边才停下,两人的谈话顿时停了下来。 “调皮,”晏晋丘对华夕菀笑了笑,然后亲手替华夕菀剥了一只橘子,然后接过木通递过来的手帕擦着手道,“知道你不喜欢吃金桔,尝尝这个。” 晏伯益看了眼脚边的金桔,微微垂下眼眸道:“王爷待王妃真好。” “她是要陪伴本王一生的人,本王不对她好,对谁好?”晏晋丘把擦过的手帕递给木通,木通躬身接过,又弯着腰趴在地上,捡起掉在晏伯益脚边的金桔,无声的退到一边。 华夕菀掰了一瓣橘子到嘴里,晏晋丘这是在挑拨盛郡王与侯氏的感情?她偷眼看去,只看到侯氏端庄的微笑,猜不透她的想法。 就在她准备收回视线时,盛郡王突然偏头,两人四目相对,华夕菀极其自然的对他客套一笑,然后继续埋头吃橘子。 在进宫前,她与晏晋丘已经吃了一碗面,反正这种宫宴热闹是热闹,但要吃好就很难,这么冷的天,能吃到什么热菜热饭? 不过是一堆上层人物戴着面具热闹给那些不知情的人看而已。 盛郡王没有接下这句话,只是笑了笑,便端着酒杯慢慢饮着,不论谁来看,都是一副端方君子的模样。可是在华夕菀眼里,这个人表现得不管有多正人君子,也就不过那样。 身在皇室,确实不能太过讲感情,但是晏伯益的行事,也太过冷酷了些。侯氏即便不能再有身孕,可是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不求他真的不再拥有别的女人,至少也该等她养好身子后再谈这些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