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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王萦撇撇嘴:“我等乘车时也有家人跟在车旁,你还不如回家来好了。”

    众人大笑。

    王恒面红,着急道,“你这小童懂什么,车郎护卫的可是陛下!寻常家中的车岂可比得。”

    徽妍笑罢了,问,“车郎可是郎中属下,你何时去?”

    “后日。”王恒吃一口肉,再喝一口酒,满足地说,“二姊,你可知举荐我的是何人?是司马兄!”

    “知晓了,我早同你二姊说过了。”王缪插嘴道。

    徽妍莞尔:“如此看来,司马公子可是个好人。”

    “是啊!”王恒笑嘻嘻,“他昨日来引我去拜见了郎中令,说将来若有难处,可去找他。”

    徽妍看着他,抿唇而笑,低头轻轻啜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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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罢之后,徽妍与王缪坐在室中说话,谈到王恒察举为郎的事,亦是欷歔。

    “若父亲不曾受过,恒何须他人举荐,郎中府的人自己就会上门来求。”王缪叹口气,“我等众兄弟姊妹,长兄与你都是生在了好时候。长兄像恒这么大时,已经受父亲恩荫去了太学,你十二岁也入宫做了侍书,恒和萦却无这般福气。”

    徽妍道:“长姊莫盯着好处,长兄后来被牵扯,孑然一身,我则更甚,远走匈奴,老大方归。”

    “就是。”周浚从外面踱进来,听到这话,附和道,“我早说过你长姊,莫总往从前计较,荣辱富贫,想得了多少?”

    “也并非计较,”王缪道,“只是今夕有别,看在眼里,心头终究难平。母亲身体不好,兄长独力支撑许久,已是难为。家中如今境况你我都知晓,兄长去年想让恒贽选为郎,可打听贽选所需家财之数,将田宅卖尽也不够,只得作罢。还有你和萦,将来出嫁也要嫁妆。兄长知道你有些财物,可他不想用你的。那日回家,兄长还与我说,让我等在京中问问可有人要买地。”

    说到钱财之事,徽妍的心动了一下,咬咬唇,道,“此事,我倒是有些主意。”说罢,她将自己那日在县邑市集中看到素缣的事说了一遍。

    “长姊,姊夫。”徽妍道,“此物在匈奴及西域甚受喜爱,而卖到匈奴时,价已加倍,往西域则更贵。我想到长安去,寻求销路,若可卖到胡地去,获利颇丰。”

    此话出来,周浚和王缪皆露出讶色。

    “你要经商?”王缪面色犹疑,忙道,“徽妍,工商乃是贱流,你一个闺秀,怎好去做?”

    周浚道:“上回你说想为家中寻些增财之路,我说可到府衙中去向府吏求教,你可去过?”

    “去过,”徽妍道,“那日碰巧府吏告了假。”

    王缪想了想,道:“徽妍,王氏从祖辈起就是士人,你若觉田土不好,卖掉去换良田便是了,何必经商?”

    “买地乃守富之途,且年景不定,遇得灾年,富户亦捉襟见肘。”徽妍说着,转向周浚,“姊夫在平准府,亦当知晓,若有致富,最好还是经商。”

    周浚若有所思,却是不说话了。

    “此法,其实倒是不错。”过了会,周浚道,“自从匈奴休战,西域商路通顺,许多人靠着贩货发了家。缯帛等中原之物,胡人甚爱,有的卖价甚至过原价百倍。”

    徽妍听得此言,知道是有门路了,心头一喜。

    再看向王缪,她仍踌躇不定,少顷,心烦地挥挥手,“莫看我,你二人一个是平准府官,一个是和亲女史,见识都比我多,我岂说得过尔等。”说罢,却又不放心地叮嘱,“徽妍,经商总要资财,你虽有些,可千万不可都投进去。天下发家的人是有许多,可赔尽家底的人也不少。”

    徽妍放下心来,笑道:“长姊放心,我知道轻重。”

    周浚是家人中为数不多的头脑精明的人,熟悉商贾之事,得他认同m.BjzJNF.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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