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楷、周浚和陈匡都是朝官,算上长安与弘农之间的往返行程,并没有许多时日可逗留。第二日,几人便向戚氏道别,回长安去了。 虽然戚氏说不能这么快就拿司马楷当女婿,待他却仍是格外热情。拉着他说了许多话,还备了许多礼物,让他带回去。 司马楷看着那些大包小包的,忙道:“夫人心意,在下领了便是,不必这般破费。” “这可不是给府君的,是给司马公的。”戚氏笑吟吟,“这些药材,都是弘农出产的,专治气虚咳嗽,品质上等,长安买都买不到。府君拿回去,定要他每日服用,不可偷懒。” 司马楷无奈,笑着收下,连连道谢。 戚氏叹气:“当年先夫在世时,曾夜寐不安,司马公闻知,亲自送来药方,教先夫以膳调理,一月而愈。如今多年过去,先夫已故,老妇与司马公亦年老体衰,也不知何时还能见一见。”说罢,她伤感起来,拭了拭眼角。 司马楷忙道:“父亲也时常念起太傅与夫人,说待得身体好些,定要来弘农探望。” 戚氏听得这话,复又欢喜起来,再叮嘱一番,亲自将他送出门去。 家人已将各人的物什都搬到车上,司马楷辞别众人,不由地看向一旁。 徽妍站在王缪身旁,给周浚送行,眼睛却瞅着这边。 目光相对,她忙转开。 王缪却是知情识趣,笑着轻轻将徽妍推一把,自己跟周浚说话去了。 “我且回长安,待得禀告父亲,再定吉日和媒人。”他说,声音低而温和。 徽妍能感到身后有许多人都在偷眼瞅着这边,脸不住发烫。自从昨夜他提亲,两人说话反倒不如先前自然了。 “嗯,好。”她说。 司马楷似乎发现了她的心思,也不多说,微笑:“女君且保重。” “府君保重。”徽妍道,向他一礼。 司马楷还了礼,转身登车。 徽妍一直看着他的马车离开,驰过开满野花的小路和碧绿的桑林,再远一些,走过河上的小桥,伴着扬起的尘雾,直至看不见。 “过些日子,便能日日见到了。”王缪忽而凑过来打趣。 徽妍回神,嗔怪地瞪她一眼。姊妹二人一边拌嘴一边往回走,戚氏心情却很好,拉着王萦,笑道,“再将你嫁出去,母亲此生便可高枕无忧了!” 王萦脸红,瞅瞅王恒,忽然道,“母亲怎光说我,三兄比我大,论嫁娶也须他在先!” 众人笑起来。 王恒也面红起来,瞪她一眼,“小童知道什么!我如今是郎官,要待诏御前,护卫陛下!未加个官身岂能成家!” 陈氏笑起来,对王璟道,“小叔此言颇耳熟,口气似霍骠姚一般。” “霍骠姚可是天子的外甥,”王缪拧拧他的耳朵,“甚可惜,几位姨母都无望了!” “长姊!”王恒又羞又恼,捂着耳朵躲开。 徽妍听着他们这些话,却是不由地怔了怔。 ……若朕不是皇帝,你喜欢朕么? “二姊,可有事?”王萦发现徽妍的步子慢了下来,讶然问她。 徽妍回神,忙道,“无事。”笑笑,跟上去。 ☆、第20章 比箭 徽妍惦记着跟李绩面谈的事,戚氏寿筵之后,闲来无事,她开始谋划找个借口去长安。 王缪知道她心思,道,“那胡商的买卖,你还要做下去?” “自然要做下去。”徽妍道,“如今才回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