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满屯看姚若溪手指头都红了,扔下锤子凑过来,“这个好编不?教给爹,爹来编吧!” “不费事儿,爹一学可能就会了。”姚若溪一想,就又重新拿了梃子教给姚满屯。 上面的低座还不费事儿,姚满屯一学也就会了,可是编到下面就是花样了,却总是编错。 “你别编了,梃子都浪费了。”王玉花看着被扔一点浪费掉的梃子心疼。家里梃子不多,这样浪费掉,就编不了几个帽子了。 “爹还是忙别的吧!要不去看书,等明后天去县里,一耽误就是一天呢!”姚若溪看他真不会,又迫切的想学会,却弄的更糟,就不让他学了。 姚满屯没办法,只得放了手,去蒸辫子。 姚若溪编好了一顶,又换了一个花样,帽子简单的编织法,到了帽檐就变成一瓣一瓣的花边。只是梃子有长有短,接口的地方容易散,又拿给姚若霞,用彩线缝了。 忙活了几天,姚若溪编了四顶花样草帽子,王玉花和姚若霞也做了六十多顶,用布袋装了,姚若溪和姚若霞跟着去新安县。 “又不让我,凭啥每次都不让我去!?”姚若萍气的直跺脚,气恼的直咬牙。 “你在家给娘帮忙,去了还得搭四文钱车费!”县里有她们挣钱的秘密,姚若霞不想让姚若萍这个漏嘴的知道。 王玉花是已经形成习惯了,家里有事儿王三全和姚满屯出面,不让她去她也没觉得啥,还叫了姚若萍回家看小四。 父女三人到了三王岭,找到王三全,把毛氏和许氏也做草帽子的事儿跟他说了。惹来程氏点着姚满屯一顿骂,“就知道你是个养不熟的,才几天就把啥好东西都给你娘你兄弟了,我们白养你们十几年了!她们都教会了,把铁花也教会!” “你闭嘴!”王三全喝了她一声,让姚满屯别往心里去,“…你们是想卖到别处去,那收辫子又咋收?” “正想跟爹说这个事儿,爹年纪也不小了,就别往外跑着去干苦力挣钱了。爹有牛车,这附近几个村子,爹就转悠着收辫子吧!两文钱一挂,或者五文钱两挂。我到时候我来拉,给爹三文钱一挂。爹拿个中间。爹你看咋样?”姚满屯心里虽然不舒服,不过对王三全的敬重还在,没多理程氏的话。 王三全想了想,道,“你们一个帽子才卖六文钱,还又是蒸又是缝,彩线和碎布也都要本钱,让利太多,也就没啥赚头了!?” “没事儿的,爹!那些小东西都是自家做的,就费点时间。我们拿到新安县去看看,说不准还能多卖一文钱!”事实上,她们这一批草帽子帽檐变小,也更加精致精巧,就算不下地干活也能戴,想来也会更加好卖的。 “这草帽子也就只能戴一年,明年就报废,她们还得再买新的。姥爷秋冬天的时候也可以慢慢收,明年夏初做了帽子可以批发给那些货郎卖。”姚若溪看王三全还犹豫,劝他话。这也算姚满屯的一片孝心,而且姚满屯要念书,王玉花不好那样抛头露面,在相熟的几个村子收收还行,跑的再远了,就该被人说嘴了。 王三全赞同的点点头,同意下来,“好!这收辫子的活儿我就接了。不过她们两家也做起来,你们就别在村里那边收了。现在不少村子的人都学会掐辫子,我跑远一点也就是了。总不能卖了好出去,还不落个好。” 姚满屯忙答应,这才带着姚若溪和姚若霞出了门,到到大路上搭了辆骡车赶到新安县。 这时候天已经不早了,带树荫的摊位都被占掉了,三人只得摆到日头里,幸好卖的是草帽子,一人一顶戴头上,出了摊。 虽然天热人少,但也有人看见草帽子漂亮轻巧过来询问。 姚满屯记住了上次的经验,也给人推荐起来,就是有小姑娘小媳妇上前,他再退到后面,由姚若溪和姚若霞出面。 “这县里的人果然有钱。比咱在八里镇加了一文钱,却更好卖了!”姚若霞若有所思道。 姚满屯也点头,那编织的花样草帽子已经卖掉了两顶,要放在八里镇,保不齐没人愿意掏那么多钱买一顶草帽子的。 姚若溪笑笑,奇货可居,拮据一点的一对比价钱,就会买那便宜的。手头宽裕点的,眼光就放在了贵的草帽子上面,觉得那便宜带着有失身份。所以现代经营理念才有对比买卖这一说。 “两样对比着,差不多的东西,便宜的更好卖。而差不多的价钱,质量好的更好卖。” 姚若霞点着头,又卖了几顶,虽然还不能深切体会,却也理解了。 姚满屯看着左右摆摊的吆喝声,日头也西斜了,看看还没吃东西的俩闺女,拿了几文钱,去买了三个烧饼回来,“赶快吃了,等会卖完咱就回家。”三口五口的吃了烧饼,咬咬牙,拿着草帽子站在前面也吆喝起来,“卖草帽子了!轻巧好看的草帽子,便宜卖了!” 姚若溪一愣,看姚若霞也是有些不相信的愣着,再看姚满屯涨红着脸,还在吆喝,她抿嘴笑起来。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