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想知道。」郁老爷「呿」了一声,说:「我还不稀得跟你说呢。」说完就继续吃饭。 而与此同时,顾老爷也和顾公子在讨论着情感婚姻的话题——也可以定义为顾老爷单方面的探询:「你和叔敬仪谈得怎么样?」顾老爷特意用了不带暧昧的措辞和语气,使气氛免于尴尬,亦不显得他有催逼猴急的意思。顾晓山便也以不带暧昧的语气答道:「我们谈得很和睦,应当能成为不错的朋友。以后有机会的话,说不定还能有商业上的合作。」这话在顾家算是很明白的话了,已经算不得拐弯抹角。 就他们顾家的言谈方式,也难怪郁韫韬不喜欢与他们打交道。老人家也不知道当初怎么还给郁韫韬和顾晓山安排相亲。幸好也没成功。 顾老爷明白了儿子的意思,便微微一叹:「我瞧叔敬仪是个很好的孩子,虽然年纪比你大一点,但也贵在稳重可靠。」顾晓山微笑:「父亲言下之意,难道是我不够稳重可靠?」顾老爷也笑了:「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说着,顾老爷顿了顿,仍是目光灼灼地看着顾晓山,显然是用沉默来追问一个明确的答案。顾晓山只得说:「所谓『榫卯』……我俩都是榫。」顾老爷只是会意地笑了。这样的言语,在顾家已经算是荤段子了。 之后,顾老爷又笑道:「那之前和老郁家的大儿子不成,难道也因为他是『榫』?」顾晓山笑答:「也有这个原因。但都是次要的,我和他从来合不来。」顾老爷便道:「那不是么?我看你和叔敬仪应该是合得来的性情。」顾晓山不得不回应:「性情合得来没用——两刀相击,必有一折!何苦来哉!」这话在顾家,算很黄了。顾老爷还想回句「你当你们倚天屠龙」,然而一张嘴,脑子里都有些画面感了,忍不住摇头:「哦,那就算了,我再看看能不能给你找个『卯』就好了。」只是要找个和顾晓山门当户对、旗鼓相当的人,恐怕一抓都是「榫」。 顾老爷只道自己不谨慎,居然之前都没考虑过这么重要的问题。 顾晓山看出顾老爷犯难,便说:「其实这个也不用急,随缘吧。」顾老爷觉得「你特么在耍老子」,却又彬彬有礼说道:「怎么可以?难得你有了定下来的心,为父的就得全力以赴啊。」顾晓山也不好意思告诉父亲,他破天荒答应那么一回相亲根本不为定下来,只是为了告诉郁韫韧「我宁愿和陌生人相亲也不要与你约会」。相亲就是一个挡箭牌,用来抵挡郁韫韧发出的爱意的。 韧子的爱意又岂是这么容易挡住的。 到了这天晚些的时候,韧子给顾晓山打电话了。 原本韧子都是只发短信的,这次选择打电话,是郁韫韬的主意。他说,你发短信,对方可以不回,但你打电话,多打几个,对方总是要接的,毕竟你是郁韫韧呢。韧子却道:「这样打电话,岂不是很烦人?」郁韫韬说:「今天是休息天。况且,昨天你刚参与过他的相亲活动,也算是有话题可以聊,算得上『事出有因』。」 韧子打了电话去,顾晓山很快就接了。 这让韧子有点久违的惊宠。从前,他都习惯了顾晓山很快接他电话。最近他却渐渐失去了这个待遇,因此,这次被马上接通,竟然发现「顾晓山会立即接电话」已经是一种「礼遇」了。他忽然想起当时何君几天都联系不上顾晓山的绝望。他想,自己会不会也有天跌到那个位子上?那个联系不上顾晓山的位子上? 顾晓山接了电话,不知道韧子在发呆,听着对方几秒都不说话,便先开口:「怎么了?」韧子才回过神来,说:「小山哥啊?」顾晓山点点头:「嗯。」韧子又说:「我爹跟我说了啊,你昨晚那个……相亲,我昨晚那样,没有打扰你们吧?」韧子说得有点僵硬,原因是这些词都是郁韫韬用电脑打出来给他看,他跟着念的。 顾晓山不知道这个缘故,虽然觉得韧子有点怪,但也没在意。因为最近韧子都表现古怪,大概是恋爱心理作祟。顾晓山便说:「你也知道打扰吗?」韧子回答:「咱们那么熟,我看你也不会在意吧?」顾晓山答:「自然不会。况且,叔先生很大气,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的。他还认为,昨晚我们的见面非常令人愉快。」 韧子听了这话挺气馁的,可他一抬头,瞥见了郁韫韬的电脑屏幕,又开心起来,说:「啊,那你们相亲得很顺利?你还叫他『叔先生』啊?」顾晓山不期然地一怔,心想韧子怎么突然敏锐起来了? 顾晓山便答:「再怎么说还是只约会过一次。以后又有谁知道呢?」韧子又开始气馁,可他见郁韫韬飞快打出的字,便又开始趾高气扬:「是吗?可是他跟我哥说,和你只适合做朋友。」这话韧子说得非常愉快,但其实都是郁韫韬瞎编的,叔敬仪根本没说过这样的话,可这偏偏又是实情,让顾晓山有些难以招架。 顾晓山却笑了:「他和你哥这么熟?还能说这些?」韧子答:「也不是,我哥说他也是瞎猜的,毕竟一个人相亲到半路还能跑掉说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