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子一个踉跄,直接以一个狼狈狗啃泥的姿势扑倒在地,而那暗器自她额际直削而过,一缕发丝悠然飘落。 真真是生死一线。 延陵君出手一把拉开映紫的同时,苏逸已经从旁出手,袖口翻卷,手中金光乍现,数片金叶子破空,直击那人身上几处要害。 映紫的功夫底子虽然在他之上,但苏逸却是暗器方面的行家,这一次又是存了杀心,出手更是不留情面。 一片金光笼罩之下,那人于高处岿然不动的身形似是微一凝滞,然后就是忽而身姿轻盈如蝶往后一仰。 她的骨骼似乎出奇的柔韧,这一仰的角度直接将上半身折叠,苏逸抛出的金叶子自然落空一半,同时她手中弯刀一扫,黑暗中银色光芒暴涨,如是一道撕裂天地苍穹的闪电划过,再有两片金叶子被他的刀锋击落,只最后一片实在避无可避,贴着她手边手臂擦了过去,在她宽大黑袍上撕裂一道巨大的破口。 苏逸摇摇看着高处那人,怔了一怔—— 能于瞬息之间避开他五枚暗器的高手,这世间可是没几个的。 旁边的延陵君已经一把拽了他:“走!” 三个人,三道影子迅捷如虹影,纵身一窜就在旁边高低起伏的院墙之后隐没了身影。 那人黑纱之后的目光仍无一丝波动。 苏逸于半空中回头,却见她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姿势,单手扶着腰际弯刀的刀柄默然不语,以一个俯瞰天下苍生的姿态重新去关注她脚下的战局。 仿佛—— 方才双方之间铁屑交锋的那一幕并不曾发生过。 巷子里面的厮杀声逐渐被抛开,三人也不在这个是非之所多留,直奔了延陵君的住处。 映紫倒是没有受伤,只是发髻被暗器打乱,披头散发一身的狼狈。 延陵君看她一眼,道:“下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是!”映紫也不逞能,领命去了。 苏逸已经自来熟的过去屋里倒了杯茶递给他,他自己也捧着茶碗靠在一张软榻上悠然抿了一口茶,道:“九城兵马司的人随后就会赶到,不过今天出动的那批刺客也的确是叫我大开眼界,至于拓跋淮安到底有没有那个运气脱困,那就要全靠他自己的造化了。” 延陵君走过去,以鞋尖拨开他霸占了整张睡榻的长腿,自己也弯身坐在另一侧,眼底幽光闪烁,又带了莫名讽刺意味。 他不接话,苏逸也不在意,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脑中还是不住回想之前与那黑袍客交手时候的情形,拧眉唏嘘道:“真没想到那老爷子手底下还训练出这样的一批人才,这些年世人只知他治国的手段极为严苛,不曾想背地里用以暗杀和执行秘密任务的人才也这样的出类拔萃。” 延陵君和他的关注点明显不同,闻言便是轻声一笑,摩挲着手中茶杯道:“你不觉得那人的表现很奇怪吗?” “嗯?”苏逸的思绪被打断,饶有兴致的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延陵君笑笑,信手自手边棋盘上拈起一枚黑子,屈指一弹将对面的一闪窗子撞开。 外面浓郁的夜色透进来,天际却已隐隐泛起了鱼肚白。 她的目光沉静而幽远,这才不徐不缓的开口道:“以他当时所站的那个位置,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也不为过,没有理由之前映紫两次出手她都无所察,偏偏是在最后关头要无声遁走的时候才被他逮了个正着吧?” 苏逸沉吟:“你是意思——是她有意放水?故意让映紫得逞,好把苏霖他们一起引过去?” “为什么?”延陵君却是不答反问,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手边棋盘,对苏逸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来,“苏家兄妹和什么人会有此深仇大恨?你当是知道皇家培养密卫的规矩,这种人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掌权者手中把持的杀人利器,这样的人——有什么理由能叫他在执行任务其间公然放任这样的纰漏发生?” 莫说是皇家密卫,就是普通的勋贵人家训练出来的死士,那也绝对不允许他们保留私人感情,因为—— 感情往往会坏事! 苏逸之前只是被那人出神入化的功夫吸引,此刻闻言终也不得不重视。 “的确是不合常理。”苏逸道,拧眉沉思片刻就是讽刺的笑了,“总不见得是老爷子与你想到了一路,有意想要一箭双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