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以为他可以永远无条件的宠她纵容她,可是事到临头才发现自己其实也有很多自私狭隘的心思,不是说过了,只要她快乐就好?可就在刚才,延陵君在楼上以那样鲜明的袒护者的口吻来指责他的时候他才突然发现—— 之前他因为这个人的出现而起的那些不快都不是空穴来风,他是—— 真的很排斥这个人的存在! 哪怕知道他也会对浔阳很好很好,可越是见他对她的好,心里就会越发的不喜和排斥! 从什么时候起,他竟会变得这样锱铢必较? 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然变得这样的不坦白? 从什么时候起—— 身后又有脚步声出来,褚琪枫强迫自己不准再想下去。 他回头看了眼款步从里面走出来的延陵君,继而深吸一口气又转向褚浔阳道:“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点,早点回去!” 褚浔阳自然是一眼就从这两人身上看出了不欢而散的迹象,想要说什么,褚琪枫却完全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已经径自转身大步的离开。 苏逸的眸子闪亮,笑吟吟的在旁边看了半天白戏,这会儿更是兔子一样嘿嘿一笑,“我也有事,先走了!” 说完也是一溜烟的跑了。 褚浔阳皱眉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路旁褚琪枫和苏逸先后打马离开。 延陵君从楼里出来,把手里特意带出来的一杯热茶递给她,“夜里风凉,喝了暖暖身子!” 褚浔阳接了那细瓷杯捧在手里,稍微有点烫,但是从手心里一股热流涌遍全身,的确是觉得耳畔过往的江风也不那么冷了。 她捧着茶碗抿了一小口,然后才抬头看向延陵君道:“你们吵架了?” 延陵君笑笑,不置可否,抬手轻轻的揉平她眉心堆起的疙瘩,然后才由唇角牵起一丝温软的笑意道:“吵什么架?我不欺负小毛孩子,只是教他一点为人处世的道理!” 褚浔阳被他噎的脸色隐约发青,瞪他一眼往后避开他的手,“那是我哥哥,他是毛孩子?那我是什么?” 延陵君一怔,遂就就没眼花花的笑开了。 他走上前来,将她拢入怀中抱了抱,忍不住笑意的声音才自褚浔阳头顶传来,“你呀——等到什么时候你提前想开做了孩子娘了,我才承认你长大了!” 这人说话,当真是越来越没有顾忌了! 褚浔阳的面上一红,避开手里茶水将他往后推开一步,眉毛一挑,没好气道:“那你便也当我是长不大的孩子一直逗着我玩儿吧!” 说完就无所谓的耸耸肩,转身走到栏杆边上去看着脚下江水慢慢的喝茶。 延陵君晃过去,双手从后面探过去圈她在怀,身高上的差距让他的下巴刚好可以抵在她发顶,觉得她的发质顺滑柔软的出奇,就又抬手使劲的揉了揉,然后才是轻声笑道:“我总是能等到你长大的!” 模棱两可的一句话,几许暧昧之中又带了浓浓的期盼和宠溺。 褚浔阳不说话,只是小口的抿着手中热茶。 两个人依偎在那栅栏前面站了许久,直至手中的一杯茶饮尽。 褚浔阳垂眸盯着月色下光洁如洗的杯底,眼中本来明澈的笑意才似是缓慢的注入这无暇的瓷杯里慢慢隐没。 “你查到慈修庵了对吧?”好不征兆的开口,褚浔阳的语气平平,那种感觉看似平静,却让听到她声音的延陵君感觉道一阵的心惊。 他的呼吸突然滞了滞,身子僵住,好一会儿没有找到合适的话来接茬儿。 今天他会单独约见褚琪枫,其实就是因为对此事并不确定,因为褚琪枫的态度不明,又知道褚浔阳对自己那个哥哥的在意程度,所以他才想着先去试探褚琪枫的态度,然后再考虑要不要把这件事对褚浔阳坦白。 方氏那个女人隐藏的很深,褚浔阳和她虽是母女,但明显关系十分疏远,而且这些天在褚琪晖遇害一事上她也一直都在不遗余力的追查,看上去是一样要找出真凶给褚琪枫洗清嫌疑的。 所以无论如何延陵君也没有想到她会知道。 褚浔阳等了片刻,见他不语就知道自己所料不差。 “从哥哥没有亲手介入调查褚琪晖死因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她靠在他怀里没动,只是微微牵动嘴角露出一个笑容,一眼看去明艳如初,却多少透出几分苦涩来,“相较于我,哥哥应该更了解她。” 她低头又抬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