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多想了,我当时——我只是分身乏术,力不从心!”勉强定了定神,方氏说道:“而且殿下您的心思当是放在朝堂上的,这些内宅琐事,实在是不应该花费心力去计较的。” “我是不想计较,可是这一次母妃你的作为却让我心惊。”褚琪枫道,语气犀利,仍是不依不饶的看着她,“母妃,我以前只以为你是不喜欢浔阳才对她冷淡,不闻不问,可是这一次——” 褚琪枫说着,就又突然打住了话茬。 方氏对褚浔阳的态度,不是漠视,不是不喜,甚至可以说是—— 厌恶和仇视! 哪怕只是对待一个陌生人,她也不该是这样的! “你对浔阳——到底是为什么?”忍了许久,褚琪枫终是问出了口。 “这你别管,你只管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就好。”方氏道,僵硬的再次往旁边扭过头去,避开他的视线,“我做的事,你也不要管。既然今天话都说明白了,那你以后就不必再把那个丫头的事情放在心上了。你说得对,她不是你的妹妹,和你之间也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以后你可以收收心了,不要再为了她去费心伤神,她是死是活都和你没有关系。” “呵——”褚琪枫突然就忍不住的笑了出来,“你果然是完全不在乎她的死活的!” “我为什么要在乎这些?”方氏道,也是瞬间凛冽了神情,语气怨毒,“我没有亲手掐死了她就已经算是仁慈了,你还指望我去怎么低声下气的讨好她?这些年来,她欠了你多少?锦衣玉食,占尽了宠爱,她凭什么?这些本来就该都是你的,这些都是她欠你的。” 虽然是头次听方氏说这样的话,褚琪枫却像是根本就早有准备一样,半点震惊的表现也没有,只是目光微微收冷,神色复杂难辨的看着她。 半晌,他又再苦涩一笑,那一笑之间的神采极其黯淡,似是带着无尽的疲惫,“母妃!适可而止吧,这些年,你为我打算的已经够多了,我的路,我会自己走,不需要你再来替我安排。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可是在父亲那里,他既然已经认定了浔阳,那么——” 他说着,顿了一下,下一刻的目光就转为嘲讽,道:“我凡事都可以不和你计较,可是父亲的脾气你却是知道的,所以——就还是维持现状吧。” 提起褚易安,方氏的眼中倒是明显流露出几分心虚的情绪来。 她抿了唇角不说话。 褚琪枫才又继续说道:“以后不要再说什么谁亏欠谁的话,是非曲直,怕是没有人会比母妃你更清楚的了,就算不为别的,父亲——他总是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就当是偿还这些年他对我的养育之恩吧,请你对他,也顾及一点儿。至于浔阳——她是无辜的!” “如果当初不是——”前面提起褚易安,方氏的情绪明显缓和了下来,可是后面再说到褚浔阳,方氏却是再度失控,眼中飞快的闪现一丝几乎可以称之为嗜血的冷芒,语声尖锐。 一句话冲口而出,她似是忽而想到了什么,又飞快的打住话茬儿,后面紧跟着语气才缓和了些许,冷哼道:“能留着她的一条命在就已经是她的造化了,她还有什么资格谈委屈,谈无辜?” 她这执念太深,几乎油盐不进。 褚琪枫已经是在极力压抑的火气也跟着被她激发到了极点。 “母妃,今天我就当着你的面把话说清楚了,我不准任何人动她,如若你还在乎我们之间的母子情分,就当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做为难她的事。”褚琪枫道,面色微微涨红,儒雅的眉目间也跟着蓦然染上一层嗜血的寒芒。 方氏骇然。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头次见到褚琪枫露出这种近乎可以称之为狰狞的表情。 她的心里抖了抖,不安又惶恐,但随之而来更多的却是滔天怒火,也是针锋相对的大声道:“早知道她今天会乱你的心,我当初就该让她跟她那个贱人的娘一起去死!” 她这话说的已经是相当严重,最起码—— 已经完全超出了褚琪枫的认知之外了。 褚琪枫脑中懵了一瞬,有些愕然的看着她。 “她夺了你的宠爱,占了你的地位,她担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