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褚易简笑了笑,只当是听不懂她的言下之意,重又把目光移给了褚琪枫道:“本王和他们在这里耗了整个晚上了,荣妃刚失了孩子,当真是什么话也听不进去,死咬着不肯放人,并且扬言,咱们但凡是敢于用强,她立刻就和陛下同归于尽,本王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拓跋榕瑶现在这是赤脚的不怕穿鞋的,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褚易简的面上带了浓重的忧虑之色,只是那双夜色映衬下深不见底的眼眸却还是透露出来他此时无比轻松愉悦的好心情。 他带来的御林军不过两千,要困住拓跋榕瑶一行不难,但褚琪枫却是带了足足五千人出京,要硬碰硬的话,他是碰不过的。 褚浔阳是到了这个时候才明白了他的打算—— 他根本就没准备动用武力屠戮,而是—— 想要借由皇帝做引子,给褚琪枫安排一个摆脱不了的罪名。 试问如果皇帝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出事了呢?这责任分担下来—— 当真是个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这个人,阴险程度果然不可小觑。 褚浔阳的心里冷冷一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径自已经移开了目光,看向对面拓跋榕瑶的那一队人马,扬声道:“荣妃娘娘何在?出来和本宫说两句话!” 那两辆马车上面都全无动静。 却是护在马车旁边的霍罡冷声说道:“郡主你不要白费心思了,事情既然已经是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已经是多说无益了,要么你就说服简小王爷和康郡王退兵回去,要么——咱们就鱼死网破,拿皇上的性命来陪葬?我和荣妃娘娘也都不觉得亏了!” 拓跋榕瑶不过一个深宫妇人,就算她当时入宫的时候带了几个心腹的宫婢侍卫,但是很显然—— 她这一趟出行所用的这支护送队伍太过庞大,只能是出自霍罡麾下。 朝中皇帝的疑心病重,从来就不准官员豢养私兵,哪怕是各家王府,阖府上下的仆从超过四百都要被勒令遣散。 霍罡回京不过短短半年时间,竟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留了这样庞大的一支队伍为他驱策? 这个人的心思也算是细密的很了。 褚易简只是在旁事不关己的看着。 褚浔阳也不管他,追究继续自顾说道:“霍罡,本宫因何会找上你,你自己心知肚明,你怂恿荣妃娘娘劫持陛下是一回事,可你应该很清楚,本宫和你之间的可是死怨,你这是明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所以才要死拽着你荣妃娘娘给你陪葬呢吗?” 这个时候,谁不得要大义凛然的拿皇帝说事儿? 褚浔阳会直接撇了皇帝来和他算账,霍罡始料未及,不觉的勃然变色。 褚浔阳却是没等他开口,就又继续说道:“你说荣妃娘娘不肯见本宫?本宫倒要怀疑,是你自己一意孤行,一并劫持了陛下和荣妃,现在却要把这个罪名强扣在荣妃的身上来替你当替罪羊呢!” 眼下这个情况,虽然碍着皇帝的性命,褚易简和褚琪枫都不敢强攻,可这样一再的拖延下去,他们也是耗不起的。 霍罡的心头一紧,唯恐拓跋榕瑶动摇,赶忙冷声说道:“浔阳郡主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有简小王爷和康郡王在,这里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他说着,就是面容一肃,越过众人只就定定的看向褚易简,冷声道:“小王爷,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放不放行?” 褚易简和他之间本来是盟友的,可是事情败露以后却非但没有对他施以援手,更是落井下石。 思及此事,霍罡眼中就有熊熊怒意燃烧。 褚易简却是神色如常,凉凉道:“本王还是那句话,放了皇上,乖乖的随本王回京领罪,除此以外,你也没有别的出路了。” 霍罡死死的咬着牙,腮边肌肉抖动,眼神就越发显得阴鸷。 事到如今,他是真拿褚易简完全的没有办法了,现在就算他供认出两人合谋里通外敌做下的事,对方也一定会一口咬定他是狗急跳墙的肆意污蔑,就连之前的那封信件也都没有了多少的发挥余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