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多大的事? 就算褚易简的算计精妙,运筹帷幄,也绝对不能放心就此撒手,完全对此不闻不问。 何况—— 从褚昕芮的表现上看,那女人却是明显深陷其中的。 褚浔阳的脑中无数个念头一一闪过,最后便是不可思议的瞪了眼,骤然扭头看向身后那偏殿的方向,听了笑话一样的突然笑了一声出来,道:“是小姑姑?是褚昕芮她一个人做的?” 如果不是褚易简经手,那么就只能是褚昕芮。 那个女人虽然心机很深,可是这么大的事—— 她真的敢做吗?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定论,褚浔阳也还是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延陵君负手而立,眸子里风流不羁的神采尽数隐去,也跟着显露几分严肃的表情来,“在你看来,褚易简做这些是情之所至,要替他枉死的母亲和族亲们报仇,可是换个角度来看——他们在这件事上却是全无退路的,即使不在今天动手,也是迟早的事!” 褚易简对皇帝怀恨,对整个西越朝廷生出不轨之心,都是有迹可循的。 相对而言,褚昕芮—— 她却是出自褚信的继室,并不曾经历过那一场屠戮浩劫。 她也会这么疯狂的针对以褚沛为首的西越朝廷,似乎是说不通的。 延陵君一语点醒梦中人,可是因为事出突然,褚浔阳一时间还是有些缓不过劲儿来。 延陵君往前走了一步,抬手轻拍了下她的肩膀道:“覆巢之下无完卵,就算她会率先发难,孤注一掷,其实也无可厚非!” “嗯!”褚浔阳抿抿唇角,待到重新稳定心神的时候,忽听得那偏殿之内传出一片慌乱的叫嚣声。 “大胆,竟敢对太子殿下不敬?还不住手!”有人扯着嗓子粗暴的大声呵斥。 褚浔阳心知不妙,赶忙收摄心神,递给延陵君一个眼神道:“里头闹起来了,我去看看,这会儿宫里正乱,你也小心些!” “嗯!”延陵君弯唇一笑,示意她不必挂心。 褚浔阳也无心再继续耽搁下去,转身匆匆的又回了殿里。 彼时那殿外把守的一队御林军已经挤到门口,把整个殿门封锁。 褚浔阳疾步行去,冲破人群挤进去,去发现里面已经乱了套。 暗卫们围成一个保护圈把皇帝严密的保护起来,其他人则是全部退到了外围。 褚琪枫和褚琪炎双方面带来的人手则是剑拔弩张,纷纷戒备的盯着大殿当中的两个人。 那里适容手里的弯刀已经出鞘,却是压在了褚易安的颈边。 整个殿中呈现出一种异常紧张又分外混乱的场面当中,所有人都严阵以待,死死的盯着适容手中的那把刀。 褚易安面无表情,被她挟持在手,一语不发。 皇帝的体力不支,半靠在椅子的扶手上,眼神冷漠的命令道:“放开太子!” 旁边跪着的杨云清却是冷冷一笑,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来,道:“怎么?你这是狗急跳墙了?现在你就敢当着陛下的面挟持太子殿下,再说你没有不轨之心?谁信!” 适容却是连眼角的余光都没往他脸上移过去一点,只是面不改色的看着皇帝道:“皇上您看到了,莫说是太子殿下,我若真想要对您做点什么,也不会等到今天,等到现在,等到在这么多的人面前,由着一个必死之人来似是而非的指正之后了。我本也就无心要对太子殿下怎样,只是想请皇上看清楚了,给我一句公道而已!” 之前这段时间褚浔阳不在殿中,不知道这事情演变到如今这般地步的具体细节。 但是只听适容这言简意赅的几句话就已经明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