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兄长的身份,一再的阻挠,而现在的事实已经明了,你们之间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现你又是凭什么以这样的口吻和我说这样的话?我是要带她走,你却又要以什么样的理由留她下来?” 以往他是占她兄长的身份,有时候也的确是存了私心的在作梗,可是如今呢? 这一层窗户纸已经捅破了,有些话,就再不能名正言顺的说出来了。 褚琪枫的眼中突然浮现一层明显自嘲的情绪,脱口道:“你觉得呢?” 那一刻,他眼中闪动的光影晦暗,骤一看去,竟是带了几分恶意的邪气。 延陵君从他这眼神里立刻就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的面色一冷,骤然压着桌角站起来,保持着一个居高临下的姿势冷冷逼视褚琪枫的面口,一字一顿道:“你是他的兄长!就因为你是他的兄长,我才会对你这样客气的!” “是吗?”对上他杀意凛凛的目光,褚琪枫唇角便是弯起了一个弧度,很有些有恃无恐的味道。 他也跟着站起来,和延陵君保持了同样姿势,与他对峙,同样一字一句的反驳道:“你对我的态度算是客气吗?何况——你也很清楚,我不是她的兄长,从来就不是!” 延陵君狠狠的磨了两下后槽牙,眼中怒意沸腾,喷薄欲出。 相较于褚琪炎,他更介意褚琪枫对待褚浔阳的态度。 因为褚琪炎和褚浔阳之间的立场对立,绝无可能,而褚琪枫—— 却是对她来说举足轻重,甚至可以牺牲性命去维护和保护的兄长。 可是现在—— 她最为看重的兄长居然也对她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这件事的?明知道你不是她真正的兄长,却还不避嫌,更是占着身份的便利一再居心不良的接近她?”延陵君道,虽然明显压下心里的怒火,但是出口的话却是明显透着咬牙切齿的味道,“你这样的居心不良,褚琪枫,以前倒是我看错你了,你别不是一直都在等着这一天淳于氏把这个秘密抖出来,好让你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推翻过往的一切吧?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了,那就当真是小人至极了!” “我是不是小人姑且不论,只就你这样揣测我的用心,你又敢说你所存的不是私心?”褚琪枫反问,同样也是寸步不让,“你今天来找我,本就是打着说服我出面平定此事的主意。你要出手,就算能保她无恙,但是她却再不是尊贵的皇家郡主了。我知道你是替浔阳考虑,不想她后半生因为身世的问题被人非议瞧不起。可是你这样打着算计于我的主意,却还要这般理直气壮的指责我?我出面去做了不择手段的那一个,最后给浔阳一个稳固的身份地位,最终她还是要嫁给你?你我之间,到底谁更小人一些?” 皇帝的心里已经认定了褚浔阳前朝遗孤的身份,并且这份疑虑已经是不可能被打消的了。 这样一来,就算延陵君有本事抢出褚浔阳,带着她远走高飞,那么她存留于天地间的身份也就注定了一声尴尬,再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了。 现在解决这件事的最好的办法,要么就是褚易安上位,要么就是褚琪枫登基,然后以铁血手腕将此事强压下来,以君王至尊的身份站在褚浔阳的身后,稳固她的地位和身份。 以前大家都有耐性等着皇帝死,可是现在啊—— 却已经刻不容缓。 何况对面还站着个虎视眈眈的褚琪炎。 延陵君的心思被他揭穿,也丝毫不觉得心虚,只就冷冷说道:“那么你想怎样?难道是要直接扯掉这这一重所谓假兄妹的面具,然后把你的死心公诸于世吗?” 先是一个褚琪炎,再是一个褚琪枫,这些人,当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缠。 以前褚琪炎是褚浔阳名义上的堂兄,而褚琪枫,则是她的亲哥哥。 这种事,一旦散播出去,简直就是耸人听闻。 两个人,四目相对,彼此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敌对和嘲讽的神情。 延陵君手掌压在桌上的地方已经开始隐隐发烫,心里已然是在权衡,是不是得要采取极端手段将这些麻烦全部清理掉。 可是—— 如果他动了褚琪枫,那么一定不能得到褚浔阳的原谅。 这样一想,他心里就更是气闷,越发觉得褚琪枫这人是阴险至极的。 褚琪枫看着他眼中闪烁不定的光彩,不用深思也能将他此时心理给揣测个七八分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