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半夜没睡,这会儿却是神采奕奕的看着她,面目之间有难掩的兴奋之色。 这会儿屋子里就只有母子两个,她便是压低了声音,隐晦的开口道:“事情我都听你父王说了,其他几家王府都遭了劫了,这样一来,倒是成全了咱们,我看陛下最近对你也是照顾的很,炎儿,你父王说是咱们的机会终于来了?” 以往褚易民就有这样的野心,只奈何褚易安的地位稳固,后面还有褚易清那一大帮子的兄弟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 这会儿好了,褚易清那些人全部倒霉,就连东宫也自己给自己找了不自在,得了皇帝的猜忌和不满。 眼前的形势,对他们南河王府来说,可是大大的有利。 郑氏说话的时候两眼放光,甚至于连心尖儿都在颤抖不已—— 如果这一次真的能够一举成事,不久的将来,她就是一国之母了,那和现在可是天壤之别的。 褚琪炎见她这样的沉不住气,本来就憋闷不已的心情不由的就更沉郁了几分下来。 他低头喝了口茶,掩饰住眼底不耐烦的神色道:“现在正出在敏感时期,母妃你多劝着父王一些,现在还不到我们得意忘形的时候。陛下刚刚收了刺激,正是喜欢胡乱猜疑的时候,他能猜疑东宫,自然也能猜疑我们,越是这个时候,我们就越要谨小慎微,半点的差错也不能有。” “放心吧,这么大的事情,我和你父王都心里有数,不会给你添乱子的。”郑氏说道,哪怕是得了褚琪炎这样的回答,心里也是雀跃不已。 她按着胸口暂且叫自己把情绪平复了下来,然后紧跟着就是话锋一转,突然冷了脸道:“这两天你一直都在外面忙,我也没寻见你的人,都还没有机会问——霍家那个小贱人呢?头两天我叫人去霍家找她,霍家人却说她住在了罗国公府?这是怎么回事?” 褚琪炎压下一口气,面色冷凝的抬眸看了她一眼,凉凉道:“那天罗腾赶过去接罗思禹,罗思禹当面一定要邀请她去国公府做客,当着罗腾的面,母妃想让我怎么办?” 郑氏听了这话,就狠狠的捏紧了手中帕子。 “我最近事情多,母妃就不要再拿这些琐事来烦我了。”见她不语,褚琪炎就又开口说道,看着眼放在房间一角的水漏道:“时候不早了,母妃要是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歇了,明天一早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郑氏抬头看向他,这才注意到他眉宇之间的一丝郁气,顿时便有了几分心虚,不悦道:“这怎么能叫做琐事?以前倒还罢了,一旦这一次我们能够成事,你将来的身份那也是贵不可言的,怎能能叫那么一个小贱人辱没了你的身份?” 褚琪炎冷嗤一声,不置可否。 想着这事情本来就是自己揽上身的,郑氏脸上就有些挂不住,语气也不由的弱了几分下来,道:“这个丫头,现在多留一日都是麻烦,你那里——” “母妃——”褚琪炎终于有些忍无可忍的大声打断她的话,刚要说什么,外面却听见李林急急地敲门道:“世子,属下有事禀报!” “进来!”褚琪炎的心神一凛,忙是正色看过去。 李林推开房门,脸色铁青的唏嘘道:“廖大夫死了!” “什么?”褚琪炎始料未及,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因为起身的动作太过剧烈,就连带翻了椅子都没察觉,直接就大步走了出去。 他没问死因,而是直奔了安置廖大夫的厢房。 彼时那厢房已经被侍卫整个人围拢起来。 现场没动。 褚琪炎大步跨进门去,就见那廖大夫脸色清白的倒在屋子中间,双手扯着衣领,面容扭曲又痛苦。 “死了起码有两个时辰以上了。”李林从后面紧跟来,道:“应该是刚出宫不久的事情了。” “是中毒?”褚琪炎问道。 “方才属下让大夫来查过了,在他体内没有查出中毒的迹象,这个样子虽然像是中毒,但也可能是急症吧!”李林道,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