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了蹭。 延陵君就更是哭笑不得。 他无奈的垂眸看下来。 刚好褚浔阳也抬头去看他。 两个人的目光一触,褚浔阳就扯开嘴角笑了,细语呢喃的轻叹了一声,“有你真好!” 她但凡不是不怀好意的时候,那笑容里面就带着十二分的纯粹。 延陵君看着闪烁明亮的眸子,再看她这孩子气一般的举动,心中便是如暖风过隙,熨帖柔软的一塌糊涂。 “呵——”他低低的笑了一声,这才抬手压在了她的背上道:“马上就要天黑了,还等吗?” “嗯!”褚浔阳道,靠在他怀里,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描摹着他衣料上面深深浅浅的纹路。 延陵君也不试图劝她什么,只扯了身上轻裘将她一并裹住,任由她靠着。 天黑的很快,短短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就已经漆黑一片。 有褚浔阳亲自坐镇,那些御林军分毫也不敢懈怠,去取了火把过来照明,继续在废墟上面挖掘。 褚浔阳被延陵君裹在怀里也不觉得冷,静静的窝了会儿,忽而听她漫不经心的轻声问道:“你说——他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问题,盘桓在心里许多日子了,这一刻出口,她却刻意的用了种漫不经心的语气。 说是不在意,不想知道,可到底—— 她也还是将此时完全彻底的放在心上了。 “想知道了?”延陵君垂眸看下来。 褚浔阳点在他胸前的手指骤然顿住,她的反应并不强烈,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自延陵君怀里推出来,仰头对上他的视线,反问道:“你知道?” 两个人,四目相对。 延陵君看着她,摇了摇头,转而又道:“你若想要知道,晚点我们去找苏卿水?” 李瑞祥的种种,适容应当是全部了若指掌的。 褚浔阳听了这话,却只是半真半假的笑了笑,没有再接茬。 有些真相,不能视而不见,但也越是接近就越是叫人望而却步。 * 因为有褚浔阳和延陵君挡住了御林军,苏逸并没有遇到阻碍,带着适容直接翻出宫墙离开了。 上一回他离京而走,紧跟着就赶上东宫出事,皇帝完全顾不上他,延陵君又仿照他的笔迹递了折子陈情,推说他是有点急事要离京一趟,皇帝不得空追究,是以到了这会儿反倒是相安无事。 苏逸带着适容回了自己的府邸,打了水给她净脸,又取了药酒和绷带给她处理好手上的伤,一切整理妥当了,也已经是日暮时分。 屋子里的光线昏暗,他坐在床沿上,看着身边女子在昏睡中也还犹且不安蹙起的眉头,心中唯余丝丝苦涩。 犹豫再三,她还是直接拍开了她的穴道。 适容猛地弹坐而起,整个人却是浑浑噩噩的,茫然的举目四顾,看着身边熟悉的床帐和摆设,只觉得恍然如梦。 但她也就只是错愣了一瞬,紧跟着脑中记忆回放,想起她最后在匆忙中见到赵祁安的那一眼,心中就是骤然一痛快。 仓促的抬手捂住胸口,她便要翻身下地,然则抬手才察觉手上被缠的厚厚的绷带。 她本能的略一怔愣,抬头,这才发现苏逸静默的坐在床头。 那一晚决绝的离别之后,她是怎么也不曾想到最后居然会不远万里又追着她回京城来了。 这才记起之前在宫里他拽她离开时候的情形,她便立刻觉得心虚,虽然一心惦念着赵祁安的生死,这会儿哪怕是如坐针毡,终究也有点无所适从。 她低着头,用力的抿紧唇角。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