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皇上驾崩了,我们——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啊?” “怎么办?”褚昕芮闻言,忽而便是阴阳怪气的冷笑了一声。 她缓慢的抬起头来。 这前后不过短短几天的世间,她的脸就有点瘦的脱了形,眼窝深陷,颧骨凸起,配合上眼中幽暗森冷的眸光,看上去十分瘆人。 两个丫头却都不管表现出来,只就使劲低垂着脑袋避开和她的视线正面接触。 “死的真不是时候!”褚昕芮道,语气森凉,带着不加掩饰的恨意道:“他要是能早死几天该有多好!” 若是褚沛能早死几天,褚易简也就可以逃过一劫了。 可偏偏那老东西命硬,居然硬是要拖过了这几日。 褚昕芮说的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两个丫头都不敢接茬,只就在暗地里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褚昕芮的目光阴冷,脸上再无版份额这连日来的颓废之色,撑着膝盖就要爬起来。 “郡主当心!”两个丫头连忙过去搀扶。 褚昕芮这些天都过得浑浑噩噩,一面因为褚易简的事情介怀,一面又怕皇帝事后算账,茶饭不思,恍惚的厉害。 她也不逞能,任由两个丫头扶着她起身往外走。 “母妃那里去通知她了吗?”褚昕芮问道。 “奴婢还不得空过去,不过这丧钟都响了,王妃那边想来也是知道了的。”欢歌道,小心搀扶着她跨过门槛,“郡主都在这里跪了几天了,小王爷在心有灵,都该心疼了,奴婢扶您回去歇着吧!” 皇帝一死,褚昕芮母女眼下的危机就暂时解除了。 褚昕芮听了这话却是不以为然—— 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自己这一次是闯了多大的祸,皇帝在的时候虽然提心吊胆,可一旦是叫褚易安继位褚浔阳得势,她只怕是要死的更快了。 “这个是,还歇什么?”褚昕芮冷着脸叱道,一把推开了她的手,“别磨蹭了,马上去准备,再着人去告诉母妃一声,皇上驾崩,我们哪能不进宫去哭灵?这把柄一旦落下,就只怕是要死的更快了。” “进宫去?”两个丫头闻言俱是一惊。 “还愣着干什么?”褚昕芮冷厉的两道视线横过去,两人立刻噤了声,忧心忡忡的下去准备。 褚昕芮拖着跪的发麻的双腿缓慢前行,挪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如今整个睿亲王府都出自她自己的手臂被屠戮一空,只有陈四和她的两个丫鬟幸免于难,剩下的就是睿王妃带在身边的几个人。 阖府上下一片萧条,她也不空等人服侍,自己打水梳洗了一番,待到整理妥当了,两个丫鬟也打点好前面的事情回来复命。 “郡主,陈四那里已经得了确切的消息,皇上是真的驾崩了。”轻歌道,一边将从外面捧进来的素服抖开了,帮着她穿戴。 “这几天宫里都出什么事了?”褚昕芮一面更衣,一面问道。 皇帝的死,对她来说就是一个重新扭转局面的契机,之前她心如死灰,已经有很长时间都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不闻不问了。 这也不过就在一念之间,她就已经再度变成了以前那个精于算计,处事老练的常宁郡主。 两个丫鬟也都对她这样骤然的转变暗暗咂舌,但主子振作起来了她们也才有生机。 “是出了一些事,这段时间京城一直别虎威大营围着,皇上只说是要捉拿刺客,并且以保护之名,两次派出御林军也围了东宫。”轻歌说道,把陈四带回来的消息如数家珍一般的往外倒,“陈四说这件事看着十分蹊跷,但是宫里和东宫方面都捂的严,也看不出什么具体的迹象来。而且——就在前两天,北疆的战事再度告急,太子殿下已经奉旨赶过去了。” 朝局大事,两个丫头能领悟的不多。 “嗯?”褚昕芮闻言一愣,很有些不可思议的脱口道:“你是说太子现在不在京城?”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