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缓了一下,没听他开口,就又变本加厉的继续道:“怎么不敢说了?一个宫婢出身的贱人,本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得了先帝的宠爱犹不知足,偏要做些狐媚惑主的勾当来,害的我大荣国破家亡,断送了梁氏一脉数百年的基业。她根本就是我大荣的罪人,我就是用了她的女儿来做小殿下的挡箭牌又如何?不过是给他们母女一个赎罪的机会罢了,难不成还真要我把这小贱人也做主子一样的供奉起来吗?她娘是个妖妃祸国的贱人,她也一样!” 她这样百般辱骂,已然是一再的踩在了李瑞祥心中最敏感的那根神经上。 “你闭嘴!”李瑞祥忽而面目狰狞的怒吼一声,几乎是咆哮着,抓着手里匕首就朝方氏刺了过去。 方氏的眼中闪过一抹幽冷的光芒,足下一顿,就要出手。 延陵君冷眼旁观,却是一眼望穿了她的心思,身形一闪,飘身过去,迎面拽了李瑞祥一边的胳膊,将他方氏之间错身带开。 眼见着错过了手刃李瑞祥的大好机会,方氏就满是敌意的瞪了延陵君一眼,冷冷道:“你是南华人,又是南华皇室的姻亲,身份尊贵又前途无量,现在你可看清楚了,难道还要为了这么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执迷不悟吗?” 延陵君的身份如今已经公开,方氏会知道,不足为奇。 镇国公府在南华算是首屈一指的功勋世家,再加上延陵君的生母又是当年盛宠优渥的阳羡公主,他的身份,其实较之那些皇子公主也差不了多少。 如果褚浔阳还是褚易安的爱女,那么他们两人在一起,也算是珠联璧合,成就一段佳话。 可是现在—— 就算褚浔阳换了个更为尊贵的公主的名头,可前朝大荣已经覆灭,她这身份,非但不是殊荣,反而成了负担,和致命伤。 更何况—— 在方氏说来,她的生母赵妃还是个叫人不齿的女人。 这样出身的女子,沾染上了,都是莫大的麻烦。 方氏势在必得,其实她会当众承认了褚浔阳的身份,也要偶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看到了延陵君在场。 延陵君对褚浔阳维护的紧,这也是个锄掉她的阻碍,如果能就此逼的延陵君认清形势,抽身而退,那么—— 褚浔阳就再没有了任何的依靠和助力了,只能任她宰割。 延陵君听了她的话,依旧眉目平静,置若罔闻一般。 方氏的眉头紧蹙,很有些始料未及,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就难掩急躁道:“这小贱人和她那亲娘本就是一路货色,你不会是真被她迷住了,想要等着步后尘的吧?” 李瑞祥这会儿已经冷静了下来,已然意识到前一刻这女人故意激怒他,想要对他下杀手的险恶用心。 还不等延陵君说话,他已经忍无可忍的上前一步,抬手一指方氏,怒声道:“你口口声声指责她,侮辱她,怎么就不提在她入宫之前梁锦业又是个什么样的人?要不是梁锦业昏君无道,又何来她妖妃祸国?” 他说的愤恨,直接就吼出了宪宗的名讳。 这一下,又更是将方氏激怒。 她往前一步,对愣在当场踟蹰的密卫道:“听见了没有?这人居心叵测,根本就没把先皇和我大荣皇室看在眼里,敢于侮辱君上,这样的人,绝对是居心不良,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将他手刃?以慰先帝的在天之灵?” 那些密卫都是死忠于大荣的,虽然也不否认李瑞祥说的有理,但只就冲着他不敬宪宗的这一条,就足够激起民愤的。 密卫们得令,提剑就要过去。 褚浔阳倒抽一口凉气,急速闪身奔入战圈,挡在了李瑞祥的跟前。 方氏大怒,不由分说的一抬手,“他们蛇鼠一窝,给我杀了他们!” “谁想动手,就尽管试试看!”褚浔阳道,目光冷凝,往众人面上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于方氏脸上,冷冷道:“我不管你方才说的那些话几分真几分假,什么大荣?什么梁氏?你既然是以梁氏的仆从自居,我也不不屑于同你为伍,现在我是看在我二哥的面子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亲手动你,识相的,你就给我马上滚!” 方氏伤成这样,即使走了,也只能是回天乏力。 方氏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人之将死,她更知道的是,这已经是她能有机会手刃褚浔阳的最后的机会了。 所以,是必定不会放过的。 “你果然是冥顽不灵!”方氏冷冷说道,她目前的这个状况,要亲自对褚浔阳出手已经全无胜算了,无奈之下,就只有寄希望于那些密卫,大声道:“你们也都听到了,她既然是一门心思的要认了灭我大荣的贼人为亲,这样的人,也的确是不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