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皇室的子孙,就算杀了她,先帝也不会怪罪,马上给我杀了他们,永绝后患!” 密卫都是死忠于大荣皇室的,既然褚浔阳承继了皇室血统,那么就是他们的主子。 哪怕是方氏这样说—— 他们能毫不犹豫的对李瑞祥动手,却还是无法真的冲褚浔阳下手的。 密卫们迟迟未动,方氏渐感大势已去,心中就隐隐凉了半截。 眼见着这里的场面僵持,李瑞祥便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 褚琪炎并非等闲,保不准什么时候再找回来就撞破了。 他越过褚浔阳二人,上前一步,直接看向了那些密卫道:“浔阳是大荣皇室血脉,这一点毋庸置疑,除非是你们初心已变,是铁了心的要认淳于氏的这个丧心病狂的贱人为主,否则——公主殿下若有丝毫损伤,你们自己就先想好了来日到了九泉之下,该要如何对先帝和梁氏皇朝的列祖列宗交代吧!” 搬出了宪宗,这也算是压在了密卫的死穴上。 方氏心里一急,赶忙大声道:“小殿下秉承长公主殿下的教诲,现在已经是我们光复大荣的唯一希望了,这个时候不能节外生枝,这个小贱人蛊惑人心的本事了得,你们现在不杀了她,她怀恨在心,再动摇了小殿下,你们谁能担待?” 方氏非杀褚浔阳不可的理由,赵妃的过往还只是其一,主要—— 她现在最为忌惮的还是褚琪枫对褚浔阳的态度。 褚浔阳是他之间,是半点的逾矩也不能有的,否则的话—— 将来到了九泉之下,她是当真没有办法对梁汐交代的。 他们主仆那么多年的情分在,她最不能对不起的就是梁汐。 “淳于兰幽,你满口忠君爱国的大道理,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为了一己私欲罢了!”李瑞祥已然是听不得她任何的辩驳之词,干脆就和她正面对上了,“你要跟我谈什么梁氏皇朝的百年基业是吗?好!那我现在也便就和你一次说个清楚!你要跟我讲血统?那今天就和你讲血统!你一心打着复国的旗号要辅梁汐的儿子上位,可是真要严格算来,褚琪枫也不过就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外姓罢了,浔阳才是皇室遗留下来的正统血脉!你口口声声的要就旧主尽忠,却屡次明里暗里的算计,想要将她置之死地,区区一个奴才罢了,到底是谁给的你这样的胆量,以下犯上?” “皇室正统?”方氏捂着腹部的伤口冷笑不止,目光怨毒的死死盯着褚浔阳的脸,狠狠的啐了一口,“不过一个贱人生下的孽种,她也佩!” 夜色很不分明,但是她的目光缠绕上来,无数的刀锋一样。 “皇朝更替,历史变迁,这世上哪有不朽的家族,不灭的荣耀?”李瑞祥道,讽刺 的笑了一声,“偏就是你,自欺欺人,妄图操纵扭转一切,你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不可理喻。” “你懂什么?你跟赵氏那个贱人一样,都是只顾一己安乐的短视小人!”方氏眼中怒意喷薄,语气尖锐的大声道:“梁氏一脉数百年来打下的基业,什么皇朝变迁?什么历史更替?褚氏一脉都是乱臣贼子,想要君临天下?他们也配?” 想着当年烈火焚城时候遮天蔽日的滚滚浓烟和浔阳城一战时候的惨烈,方氏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满眼通红,面目因为愤怒的情绪驱使,狰狞的近乎扭曲。 她的目光狂躁的完全找不到落点,只落在黑暗的空殿中不住的飘荡,许久之后,忽而便是悲怆的频频发笑。 笑过之后,她那目光之中就又再次染上嗜血的疯狂,霍的抬头,瞪着对面的李瑞祥道:“褚氏逆贼背信弃义,占我皇城,灭我皇朝基业,我为梁氏家臣,自是不能看着他们那些逆贼称心如意。这天下本就该是姓梁的,我要帮小殿下拿回来也是天经地义的。你这样一个满脑子私欲横行的人,如何能懂得这样家国天下的大道理?你又拼什么指责我?我没有错!” “哈——”李瑞祥看着她那疯狂的模样,负手而立,亦是忍不住仰天长笑了一声。 那声音爽朗,可是落在方氏的耳朵里,能听到的却就只是浓浓讽刺的意味。 也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愤怒,她立刻就厉声斥道:“你笑什么?” 李瑞祥止了笑,眉目之间一派清冷的气息,暗中嘲讽的意味则是完全不加掩饰的。 面对对面那女人虎视眈眈的面孔,他只嘲讽的勾了下唇角,再开口时,却是忽而话锋一转,突然问道:“你说如果你将这话去说给梁汐听,她该是会要作何反应?” 方氏一愣,有些始料未及,眼中有莫名的光影一纵而逝,却竟然是—— 掩藏不住的心虚。 “公主她励精图治,以身殉国——”强作镇定的冷静了下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