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浔阳下了车,后面朱远山查看完现场也紧赶着跟了过来。 “怎样?”褚浔阳问道。 “公主所料不错,华家的马车出事,果然是人为的。”朱远山道,单身下马,拿袖子抹了把汗,“华家那样的世家大族,出门前不可能不检查家里小姐要乘坐的马车,那车轱辘上虽然没有被人锯过的痕迹,但是很明显是被人刻意松动了衔接处,而且就连出事的地点也是事先选好的,这京城里人来人往,方才出事的地方又是一间茶楼的门口,每天进出的客人不少,绝对不会放着路面坏了不修。属下特意问过茶馆的掌柜,那掌柜居然也不知道路面是什么时候塌陷进去了一块的。” “真是人为?”延陵君抿抿唇,那表情却有点怪异,又像是幸灾乐祸,又像是若有所思,“那目的呢?只是华家的内斗,就为了吓一吓华思媛?” 褚浔阳侧目看他,“你觉得呢?” “可能——没这么简单吧!”延陵君道,唇角弯起一个微凉的笑,“那条路是我们城东几家去四皇子府的捷径,但是四皇子府设宴,是个人都早提前过去了,以免失礼,他挡不住别人,那个时间,就只有我们可能经过了!” “所以你说他们此举就是故意为了堵咱们的?”其实褚浔阳也是同样的想法,如果只是华家自己针对本家人的阴私手段,实在犯不着做到大街上,大庭广众之下,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有什么事,自己关起门来彼此招呼也就是了,何必要让外人看笑话。 “我还是那句话,目的呢?”延陵君道,还是那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就算华家是算准了他们每次出门都一定会踩着点儿,所以才在那条路上设局,但是堵住了他们的目的何在? 褚浔阳邀请华思媛同乘也只是临时起意,就连延陵君会不会多管闲事的借车子给他们都是未知吧? 毕竟—— 他们两家人之前可没什么明显的交情。 “如果只是为了堵住我们,叫我们迟到,似乎也没必要这么费事吧?”褚浔阳忖道。 如果宴会上他们来的晚了,只是失礼于人前而言,又不会担上什么罪名,至多就是被人背后指点着议论两句,何况他们两家无冤无仇的,华家人是吃饱了撑的?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来给他们挠痒痒? 这件事,还是怎么看怎么蹊跷。 “算了,既然想不通就先别想了,已经迟到了,先进去吧!”延陵君道,抬手轻抚了下她的肩膀,然后又稍稍正色对下头的人道:“今天大家都警觉着点儿,别出什么岔子。” 两人进去宴客的大厅时,其他的客人果然是都已经到齐了,四皇子才刚宣布开席,外面就迎着褚浔阳和延陵君进来,他虽然心里不太高兴,但是面子上却不好表露出来,只插科打诨的罚了酒也就罢了。 褚浔阳入席之后,忍不住往斜对面华家母女那边看了两眼。 华思媛受到天大的委屈,一直紧紧偎依在冷氏身边,眼泪汪汪的跟她小声说着什么,冷氏则是一脸心疼之色的握着她的手,不住的安抚。 华思悦坐在另一边,也是满面忧色的说着什么,大致也就是安抚宽慰一类的话了。 这一家人的神色如常,一时还真看不出什么来。 褚浔阳最讨厌的就是去琢磨这些无聊的事,既然一时想不通,就干脆放开不提。 这一次的庆功宴,规模不大,只请了京城三品以上大员及其家眷,并且其中还有几位大人是被风连晟留在了朝中议事的,比如左丞相华城,就只有家眷过来了。 席上四皇子进本尽职的代替皇帝和太子对荣显扬剿灭山匪的功绩大肆褒奖了一番,众人也附和着说了许多宫闱的话,整个宴会下来,气氛还是不错的。 虽然是荣显扬的庆功宴,但四皇子这里也是机会难得,为了笼络登门的官员,这场宴会做的还是很费心思的,歌舞杂耍,应有尽有,这么一来,宴会的时间也就要延长,分了前后两席。 上半席,不少男宾已经喝的酒酣耳热,场面逐渐就闹腾了起来,四皇子妃和四皇子耳语了两句,中间休息的时候就命人下半席干脆把男女宾客分开,把女客都移到了后院的花厅里。 四王府褚浔阳是头次来,风乾的个性张扬,喜好铺张,他的王府亭台楼阁都修建的分外华美,等下半席开席的空当,褚浔阳就兴致勃勃的带着丫头逛园子,四王妃忙了一阵,就匆匆赶来相陪—— 没办法,谁叫她在今天所有入府的客人中身份最高,并且良妃也一直都有暗示,不管怎样,一定要想办法笼络住这位外来的公主殿下。 四皇子妃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