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她,想得发疯无法自控时,就划下一道;接到她的电话,强迫自己挂掉时,就划下一道;对腾飞的计划每进一步,就划一道。 刀口不深,很浅,虫蚁噬咬一般的疼痛,血珠一点一点落在桌面上,鲜艳如相思红豆。 “卿卿,我爱你,我想你。”无声的低喃,大洋彼岸的人没人听到。 阮卿卿一边收拾衣服,一边留意着alice。 alice盘问了洋男人一番,微笑着对她说祝你旅途愉快时,痛楚瞬间贯穿全身,阮卿卿差点控制不住悲苦在她面前流泪。 她刚才进上上电脑是向黎俊柏汇报吧?黎俊柏对自己和男人外出也无动于衷了! 离开alice的视线后,阮卿卿打发走洋人,直接赶往机场。 十几个小时的航程,归来和出去时的心情迴然不同,不变的是故乡的天空。 g市似乎比离开时更繁华了,虽是冬天,路边绿化带的植物仍蓬蓬勃勃,满眼青翠,空气带着沁凉的清甜,阮卿卿深吸了一口气,前路仍摸糊不清,脑子里却无比清醒。 没回阮家大宅,也没通知任何一个人,阮卿卿在富通对面的南海酒店住了下来,又买了一辆黑色的一点不起眼的大众汽车做交通工具。 网上的商讯没有有关腾飞和富通的任何新闻,静悄悄的,阮卿卿想起黎明前的黑暗这句话,紧张得一整晚没睡着。 阮卿卿悄悄跟踪黎俊柏。 她在路上跟丢了,凭着记忆,稍稍估计了一下路线,她来到暖心私房菜馆,在巷道看到黎俊柏的白色宝马,看到季承翰下车迎向黎俊柏,两人微颔首致意,然后一起走进四合院的大门。 阮卿卿死死抓住方向盘。 黎俊柏一只脚踏进四合院门槛了,忽又退回,朝阮卿卿所在方向看来。 约二十米的距离,不算近,也不远,外面的人一觅无余,车里的只露出半截身体,又隔着档风玻璃,应该看不清的,然而阮卿卿知道,他看到她了,一瞬间,他眼中灼灼光芒闪了又灭,她似乎看到狂喜,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你回国了。”他走了过来,半弯下腰,扣了扣车窗,平静地和她打招呼。 他真高,修长的身体遮蔽了残阳留下的微末光亮,视线所及一片暗黑,除了他深邃的沉潭一般幽黑的眼眸,再不见其他。 阮卿卿哀怮地望他。 他变了很多,以前的他清俊优雅,莹润青翠,绚美的粉釉,姿清意淡,清新自然的白松香混合西洋杉味道。眼下的他则是一只随时准备伸出利爪的狮子,王者的气息十分猛烈,辛辣调黑醋栗,夹着生姜、胡椒、树脂,不容忽略的霸气。 两人直直对望,黎俊柏眼底始终没有什么表情,无波无澜。 阮卿卿想像他那样若无其事,到底不能够,深呼吸了许多次,她也只能绽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你要怎么对付我妈?”她问,开门见山。 黎俊柏侧头,看着灰蒙蒙的巷子,半晌,淡淡说:“你自己也说了,那不是你亲生父母,你太投入了。” “我做不到不管不问。”阮卿卿咬了咬唇,竭力让自己不要哭起来,“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对付我妈。” “收购腾飞,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