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黎俊柏愣了愣说,依依不舍凝在眉眼间,清透得像一觅无余的山溪水。 “黎总忘了我自己有车,也会开车吗?”阮卿卿调皮地挤了挤眉,潇洒地摆了摆手,转身朝停车场走去,上车,点火挂档,驶出停车场,驶过黎俊柏身边。 道路两旁霓虹灯璀璨耀眼,亮如白昼,阮卿卿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忽而失笑。 她和黎俊柏这是结束了吗? 回想起来,他们的感情开始得迷迷糊糊,也不知何时坠了进去的,举步维艰以行走了一段时间,渐渐粘粘糊糊情稠意浓,实在想不到,终止得如此无声无息,连一声交待都没有。 握着方向盘的左手手指上银光闪闪,阮卿卿目光掠过,松了右手去剥,细小的指环像生了根,浸透到骨肉里,怎么也褪不下。 如影随形,分拆不开。 黎俊柏手指上那一枚白金指环也还戴着没有取下,也许,是不在意吧,毕竟什么仪式都没有,买了,替对方戴上,没有见证,存在只是彼此心中。 病房中静悄悄的,意外的,阮绩民竟然在病床前坐着。 这些日子像是外面有磁铁吸他,一入夜他就坐立不安急着离开的,阮卿卿有些意外,把背包挂到搭钩上,问道:“爸,你来了,吃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准备?” “吃过了。”阮绩民吸了吸鼻子,眼红鼻子红,有些狼狈。 “爸,你是不是生病了,让医生给你看看。”阮卿卿关切地问道,虽然不高兴阮绩民照顾她妈不尽心,还是很担心他。 阮绩民的面色极差,黄里透着青白,脸颊瘦得不见肉,神情看起来很沮丧。 “爸没事。”阮绩民低头,忽地,眼泪哗哗流。 他的性格有些绵软,会哭泣也不奇怪,只是……阮卿卿心中说不出的怪异,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似的。 会不会是外面有了女人? 这种感觉很不好,她妈在病床上躺着,不管他爱不爱,这时候有外遇,怎么体谅都无法接受。 像吞了苍蝇似,阮卿卿不想再和阮绩民一个房间呆下去。 “爸,我守着我妈就行,你回家去休息吧。”她赶人。 “卿卿,爸……”阮绩民站了起来,欲言又止,泪水流得更凶,伴着鼻涕淌下,可怜兮兮的紧。 阮卿卿咬牙忍住心酸,问道:“爸,你还有事吗?” “没事,爸走了。”阮绩民一步三回头,慢慢腾腾,走到门边了,还靠着门框恋恋不舍朝病房里看。 阮卿卿掀开薄被给徐凤英按摩肌肉,不看他。 医生说,一动不动躺床上太久,肌肉会萎缩,阮卿卿交待了看护,包括她自己,只要在病房中,就不停地给徐凤英按摩。 阮绩民靠在病房门上近半个小时,开始是闷闷的呜咽,后来就不停吸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