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项氏坐在一边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见这表家姑娘探过脉,又见自家的大夫一脸的惨白,她茫然地看了看嫂子,又望了望侄媳妇。 不知为何,这一刻她下意识就不敢出声。 “阿娘……”齐奚本来站在祖母的身边,这下也是换到了坐在椅子上紧盯着祖母的手不放的母亲身边,拉着她的手叫了她一声。 “啊……”谢慧齐回过了点神来,咽了咽有点发苦的嘴里的口水,朝女儿微笑道,“去外面帮阿娘问问,看你小舅舅访友回来了没有,这都要夜了,没回来你差人去叫他回来,就说你表姨在家里要用膳呢,让他回来也陪陪。” 齐奚平静地看了笑容虚浮的母亲两眼,尔后低下头,轻“嗯”了一声,她回头朝祖母望去,刹那笑靥如花,“祖母,我替阿娘办差事去了,等会就回来。” 一家人心神不灵的,齐容氏脸色也没变,朝孙女儿点了下头,“去罢。” 她眼睛追着孙女儿出了门,又淡定地放到了大冬天的额上冒了虚汗的左让的老脸上。 “出事了?”老国公夫人淡定地问。 她年过五旬,但面如四十妇人,看起来不老,出去了,也还是那个冷若冰霜,敬而远之,美得就像座石雕的齐国公府老夫人。 她眼角便是连笑纹都无,比起老齐二夫人,她还要年轻些许。 可左让这时候根本不敢看她的脸,当下放开了手,就跪在了地上,“是老奴无能。” “左大夫,”谷芝堇这时候开了口,她沉声道,“你上次把脉的时日是初二?” 她记得国公府请平安脉的时间是初二来着,国公府一直都是这个日子请,想来也没变。 “回谷表小姐的话,是。” “你就没探出什么不对来?” 左让不语,只是朝地上狠狠地磕了下头。 “到底怎么了?”齐项氏这时候高声叫道了起来,眉毛也倒竖,整张脸都变得凶狠了起来,“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 谷芝堇看着国公府的二老夫人就跟被踩着了尾巴的猫一样凶狠,在嘴里轻叹了口气,低下头没说话。 这不是她说话的时候。 “回二老夫人,”左让的眼泪都已经出来了,“老夫人得了严重的心疾之病……” “你这老嘴胡说八道什么?”齐项氏啐了他一口,如若不是左让跪趴着,她得扇他一巴掌不可。 齐容氏却是淡定得很,连眼睛都未眨,只见她偏头想了想,淡道,“嗯,应是,这几天夜里惊夜,喘不上气醒来了几次。” 齐容氏朝左让看去,淡淡道,“起来坐着罢,都一把老骨头了。” 说着回头朝脸色不善的弟媳妇道,“以前也有过,不是与你说过?” 齐项氏听了点头,朝左让冷冷道,“小毛病就让你说得这般严重,你是活不耐烦了罢?别仗着你上了年纪就能在主子面前胡说八道,下次再说什么出了问题,我要你的老命。” 说着就朝谷芝堇看去,脸上也挤出了点笑,“府里的人不成器,让你见笑了,你可是有什么好方子?” 谷芝堇朝齐项氏福了福身,“回二婶,小英不一会应是能到。” “好,好,好,有神医来看,我也放心。”齐项氏当即就笑了起来。 齐容氏这时候拿了她的手轻拍了拍,又回忆道,“以前偶尔一次而已,这几夜倒是频频。” “吃点药就好了,你别乱说,”齐项氏耐着性子跟她轻声道,“君昀慧慧多忙?咱们当长辈的,就别给他们添乱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