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玲那她未得午歇,管事的刚来报练武场的台子开始摆了,桌子等物也抬了过去,林玲不放心还想过去看一看,等听到三公子已经过去盯着了,她这才松了口气又坐回了椅子上。 她现在脚都有点虚。 管事的还没走,她阿娘就来了,带着几个表妹过来朝她借头面,说是带来的没她这边的好…… 林玲自嫁入国公府,库里就给她抬了三大箱长公子夫人佩戴的头面来,均出自这些年来国公夫人给长媳准备的当家礼,林夫人是亲眼见过的,知道她这有不少好东西,且不是几套几十套,全是成套的头面都上了百,女儿东西多,林夫人也想在娘家那边的人露露脸,遂在其嫂子夸她身上头面好瞧后一时得意,允了嫂子小心翼翼探问可否朝女儿相借一套撑撑场面的话,这就把人带了过来。 林玲一知,头都疼了。 婆母给她准备的,那是长公子长媳才能戴的,这让外人戴了去,成何体统? 但林玲也知母亲这么多年靠了娘家不少的扶持,想来也没在舅母她们间吹嘘她如今的地位和所得,如今母亲把人都带来了,她也不忍心驳了母亲的脸,遂还是从她的嫁妆里挑了一套最富贵耀眼的红玉头面给了人。 好在来挑的舅母跟表妹见了都欢喜,拿了东西就痛痛快快地走了。 林夫人没走,等嫂子侄女一去,她困惑地看向女儿——那是她给女儿嫁妆里最重的一套。 刚才给东西的时候她没有说话,林玲心中还是有点欣慰的,等人一走,母亲还不解,林玲还是难免有些头疼,挥退了下人,她拉着母亲的手苦笑道,“阿娘,我器物财物虽多,但那是国公府给长公子媳妇的,那是国公府长公子媳妇的东西,这些东西要是出现在了别的女子身上,你当外人会怎么说道我?” 林夫人这时候一细想,背后也是一身冷汗,半晌她怅然道,“我之前怎么就想不到。” 且不论其它,光这长公子长媳的东西要是出现在了她的表妹身上,外面的人随便谁一知晓,都会道长公子看上她了。 林玲又是苦笑不已,看着明显还跟不上如今形势的母亲心中也是长叹了口气。 现在母亲别说帮她,为她指点迷津,有时能不拖她后腿都是好的。 如今她在的国公府,跟以前那个谁也无须去的家,太不同了。 ☆、第320章 “我……”林夫人一阵阵后怕,自喃,“我以前也没这般糊涂。” “娘,如今我们身边的人多了,我们得自己沉得住气,人心易变,如今我们家是走出来了,但我们家这口子开了,来要东西的人就多了……”林玲握着母亲的手轻声道,“我们自己不稳住,很易被他们带偏的。” “你兄长也这般跟我说,”林夫人喃喃,心神很是不稳,“我,我……” “我只是想帮你们,”林夫人颓然道,低着头喃喃,“他们家那么多的人,我们家才几个?家中的家将属臣,也是手指都数得过来,这么多年你父亲的孤臣当得太苦了。” 她跟那么多的人来往,不过也是想让元帅府也跟国公府一样,被众多人包围着,没理由国公爷府有的,她家为国打了数十仗的元帅府没有。 她也是想让国公府不轻看他们元帅府,不轻看女儿。 林玲听了母亲的话一愣,随即她很快把这点失态掩饰了过去,安抚母亲道,“阿娘,阿父阿兄都是心中有成算的,您也无需多想,有时候事听他们的就是。” 林夫人心神不宁地点了点头。 等母亲走了,林玲坐在太师椅上许久都未起身,等到外面的人来报说有管家娘子求见,她这才回过神来。 她娘,不是觉得君王有负于元帅府罢?更不是想跟国公府一决高低罢? 林玲想着心中一阵阵的发冷,决定在走之前,一定要找父兄谈一谈,不能再任母亲这般下去了。 “少夫人……” 人一叫,林玲后背下意识一凝,嘴边也露出了浅笑,看向了门。 国公府大宴没有舞伎,但乐师却是请足了的,齐国公府以前本是真正的钟鸣鼎食之家,后来落败废了这些纵乐的规矩,但齐国公本是雅致之人,遂以前在老国公下当过差的那几个乐师后来有事求到他身上来他便也帮了,还帮人振了家门,这些年间,他扶持的那几个乐师现在自成两派,在民间也是颇有些名声。 那几个乐师风雨这般多年,后来也因一些恩怨成了对峙的不同的两派人,现下两派人为报当年齐国公救命之恩,也皆都来了国公府,但因有恩怨在中间,两方人马也是卯足了劲互别苗头,那乐声一派比一派奏得悦耳动人。 国公府还有另两支乐师,一支是皇帝赏的宫中乐师,一支是归几朝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