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雷闻此,脑门都要冒出汗来:“别,这娇滴滴的娘子,我消受不起!” 夏明月站了也不知道多久,一直到外面打更的声音响起,响了五下,竟然是五更时分了。 夏明月勉强扯出一个笑来,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在对路放说:“放哥哥,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痛苦的时候,不是城破家亡的时候,也不是无奈嫁于白发翁的时候,甚至不是父亲逝去的时候。我最痛苦的时候,是当我拿着施粥勺,你却站在我面前,向我讨要一碗粥的时候。” “在那一刻,我只盼一切都不曾发生过,我真恨不得自己能够自私些。” 她抚了下腮边凌乱的发,笑了下:“只可惜,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再也收不回来。” 她勉强站起身,从怀中缓缓掏出一个东西,轻轻放在台阶上,淡声道:“放哥哥,这个物事,我一直放在身边,现在,留给你做一个念想吧。” 做完这些,她招呼自己的小丫鬟:“环儿,我们走吧。” 她低着头,乱着发,苍白着脸,一步步走出这个小院落。 等她走出去,就真得和路放再也不能有瓜葛了。 她还是当她的第二十六夫人吧。 一辈子的,没有第二十六管家的第二十六夫人…… 第二日,托雷打开台阶上的那个手帕,递给了路放。 路放没有接,托雷只好打开,只见里面是一朵干制的花儿,是一朵三色堇。 三色堇,被采摘于其开得最为妩媚动人之际,又被多情女子悉心收藏在锦帕内,保留至今。 托雷的粗糙双手都不忍心动那三色堇,求救地望向路放:“你真得不要了?” 路放望了眼那干花,走过去,修长的手指夹起来,只轻轻一碾,干花便碎了。 碎了的干花,有淡粉色,有白色的,随着寒风微微而去。 路放道:“越是美丽之物,越是娇贵脆弱。这干花该生在富贵繁华盛世,才得善终。” ———————— 一人饭庄的路菜越来越供不应求,甚至出现了有人特意前来采买,要一下子买去几十罐的情景,导致后面的客人没有办法购买。客人们就不满,质问你难道真得需要几十罐吗,前面的客人真是振振有词,我这一家上下老小,都要吃饭吧,我的伙计们也要吃饭吧?总不能我们一家在路上吃着香味扑鼻的秦家路菜,伙计们从旁流口水吧?这么一算,我上上下下几十口,一路上只带几十罐还不够呢?其他人听到这话想想也是,不过到底是气难平。 秦峥见此情景,只好亲自出面,表示路菜是为了方便大家,在她一人饭庄想出办法来炒制更多的路菜供应大家前,每个人购买量不得超过十罐。这才暂时平息了部分人大量购买的情景。 可是也不能一直这样限购啊,秦峥的略一思索,便找来了牙婆,要找寻一件合适的宅子盘下来,专门晒制路菜。此时翠儿经夏明月的事情后,已经不怎么来一人饭庄了,于是秦峥见此情景,便多多雇了几个人。为了能够使得新生产的路菜味道不会和现在的大有不同,她特意让包姑前去监制,负责食材本身的挑拣、洗晾、切垛、晾晒的把关,最后一个步骤的炒制,则有路放亲自来负责。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打磨,路放炒出的路菜尝着以及和秦峥并没有什么区别了。 同时为了节省下成本,秦峥走访了整个菜市,最后终于选定了数家农户作为固定的食材供应者,这样一来保证供应,二来保证质量,同时还能以更低的价格进行采买。与此同时,她还专门跑到烧窑,又为秦家路菜量身定制了一个烧窑用的模具,烧出来的陶罐上面印着四个大字“一人饭庄”,这样就省去了后续写字贴纸的过程,同时也能保证秦家路菜独一份的标志。只所以考虑这个,只因据传官道上已经出现了其他家在卖所谓的秦家一人饭庄路菜。 秦家的路菜竟然如此火爆,自然羡慕极了周围的食馆饭庄,个别也有试图仿制的,无奈路菜最大一个特性便是要耐放,整个制作过程复杂,制作经验若是欠了,掌握不好火候,那或者太咸或者太干无味,又或者味道是好了,却又容易坏。个别有仿制成的,开始卖得也好,可是时间一长,大家发现别家路菜终究是味道不如秦家的品起来有味儿,,甚至不如秦家的用料实在。 虽说现在秦峥这买卖越做越大,光路菜这一项进益就极多,再也不需要为黄白之物烦恼,不过她依然每日在灶房里围着锅台,亲自坐镇在一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