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她的手臂,语气温柔,「你的伤好了吗?」 「七月底被打到现在,早就全好了,倒是我妈还在休养,我没她严重。」 「阿姨没上班赚钱……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尽量说!」 「我爷爷有拿10万给我们……还好之前你妈有劝我妈买保险,两份保险请款下来,结清医药费后,暂时够一家人吃喝和支付每月的债务偿还。」 墨炎萱淡淡地说着不属于这年纪该有的烦恼,让苏芳瑜很是心疼。 「你爸……」芳瑜斟酌着语言,「以前都只有打你妈,这次怎么连你也打?」 「因为他毒癮发作,不认得我是谁啊……我妈说他四月就出狱了,七月底才跑回来要钱,不知道这之间他的去向,竟然开始吸毒了……」炎萱眼眶有些泛泪,声音也连带哽咽。 ? 炎萱想到自己的家庭,心中充满委屈、无奈、怨懟、自卑和痛苦,却只有苏芳瑜能诉说。 毕竟——自从父亲墨尚恩染上赌博恶习后——每次家暴母亲潘玉兰,都是住隔壁的苏妈妈报警的。 炎萱还记得,就读幼稚园时,父亲常常满身脏污的回家,看到她就很开心地想抱一抱,总会被母亲制止,要求他先去洗澡才能抱小孩。 母亲和她说过,父亲很伟大,在工地灌水泥,非常辛苦地工作赚钱养全家,所以她常在饭后一起看电视时,会站在沙发上,帮父亲捏捏肩膀和搥背。 「谢谢我的宝贝女儿,手会不会痠?」那时父亲总会慈祥地这么问她。 「不会,我最爱爸爸了!」她总搂着父亲的脖子这么回答。 他们一家人住在尚恩的父亲名下的一栋两层楼老透天,非常幸福快乐,和隔壁的苏家关係很好,苏家大女儿苏芳瑜和墨炎萱同年,感情很好,两个当母亲的也情同姊妹。苏家还有个小女儿芳洁,比芳瑜小2岁,和墨家小儿子炎霆同岁,四个孩子一起长大的。 炎萱7岁那年暑假,父亲开心地带着一家人环岛,一路上吃住都很高级,她不知道父亲为什么突然这么做,她只看到父亲的包包里面有好多钞票。那次出游的愉悦,她一直都记得,但弟弟却没什么记忆。 可惜好景不长,在那次旅游之后父亲常常心情不好,回到家都摆着臭脸,她也不敢跟父亲撒娇了。 在父亲周身的低气压垄罩下,她和弟弟都非常乖,每天晚上9点就上楼,回到各自的房间睡觉。 只是孩子们回房后,就会开始听到父亲跟母亲要钱,她深刻记得那些对话—— 「再拿两万给我!」尚恩站在主卧室门口,对里面正在吹头发的玉兰,用冷淡的口吻命令着。 玉兰不悦地回应道:「又赌光了?你是有妻小的人,你为什么要跟那些单身汉去赌博?」 「别跟我囉嗦,以前我每个月薪水十几万都给你,我知道你存款很多!」尚恩一脸不耐,觉得钱都被老婆扣着,很不爽。 「你有没有良心?那些钱是小孩的教育费跟生活费,我可从没买过奢侈品!」玉兰开始跟他大声起来,「说得好像我把你的钱偷藏起来一样!」 尚恩忍不住伸手揪住她的睡衣领口,「叫你拿钱给我就拿,鸡鸡歪歪什么!」 玉兰看了眼走廊,对面是两个孩子的房门,紧皱眉头,神色有些忧虑,态度软化下来,「家里没这么多现金,明天早上我去买菜,顺便领给你。」 尚恩看老婆妥协了,哼了一声就回房去洗澡,但在他心里,暴力可以让女人妥协的思想,开始逐渐成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