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事实同她所以为的,似乎不太一样。 前几日,苏慕歌还为住在孤心岛上沾沾自喜。小师叔这一哭诉,她才意识到,师叔独自在这岛上,已经住了一百多年。 往后不知还有多少个一百多年。 这种毫无希望的日子,让她想起当年被痕拘禁在身体内,求生不得、求死无能的痛楚。 苏慕歌深深吸了几口气,因为是在师父身边,她无法将“囚禁”两个字安放在师叔头上。但师叔的担心并非多余,师父飞升之后,还有她和秦铮看顾着,如果师叔真的不老不死,待他们全都飞升抑或寿终正寝,师叔又当如何? “待师父化神出关,我去寻师父谈一谈。” 苏慕歌只能这样先安抚他。 一直等他哭够了,累的睡着了,才将他一把抄起抱回屋里,交给九尾照看着。 …… 离开孤心岛,苏慕慕一路直奔道场,本想拦住几名小弟子,问一问秦铮的洞府设在何处,但料想他们也不会知道,就一路寻着灵气充裕的地方飞。飞到半途,恰好遇上她六师兄荆楚,却从他口中得知秦铮出岛去了。 不巧得很,苏慕歌只能去找冉晴空。 冉晴空倒是在,听她讲完土曜的危机之后,死活不肯,央不住苏慕歌软磨硬泡,才算松了口。 一面走,一面还在劝:“师父不曾出关,眼下出岛,实在不明智啊。” 苏慕歌可没有活在旁人庇护下的习惯:“放心,我不会走远的。” “我同你一起。” “不用。”苏慕歌叫苦不迭,“大师兄留在此地等我就行。” “不行。” 苏慕歌同他争执半天,实在拗不过他,只好无奈的让他跟着。 穿过结界之后,铃铛终于有了微弱的反应,显示在东海东面。 苏慕歌将七曜镯子戴在手腕上,按照指示一路向东面飞。 冉晴空一直跟在她身后,飞着飞着,大惊失色:“师妹,断不可再向前了!” 苏慕歌纳闷:“为何?” “总之,不可再向前了。” 冉晴空快行一步,伸出一臂挡在她身前,肃面摇头。 他也是突然间回忆起,这片海域师父曾经带他来过。前方不远处,正是蓬莱世世代代看守的神庙,镇压古神之地。 苏慕歌若有所思:“莫非庇佑我蓬莱的神庙就在前方?” 冉晴空颔首:“是的。” “那怕什么?”苏慕歌不解,“神庙不是早被先祖封死了么,没有神光之钥,谁都打不开,我过去一趟有何不可?” 冉晴空惊了一惊:“你怎知道?” 神庙内镇压着溯世境,苏慕歌当然知道。 “是秦师弟告诉你的吧?”冉晴空只能想到秦铮身上,秦铮是知道此事的,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彼此还真是藏不住秘密。 苏慕歌懒得解释太多,点点头。 “就知他瞒你不住。”冉晴空叹气道,“不过小师妹,兹事体大,乃我蓬莱隐秘,你心里清楚便好,莫要再透露给旁人知道。” 苏慕歌不由好笑:“十洲三岛内知道这个秘密的,恐怕你我四只手数不完吧。” 四把神光之钥分别在定禅阁、昆仑、蜀山以及不知所踪的散修后人手中,恐怕各门派高层就没有不知道的。 很明显,冉晴空同她之间说岔了。 苏慕歌以为他说的是溯世镜。 冉晴空以为她说的是古神。 冉晴空对于溯世镜并没有太深的印象,当年桑行之也只是说起古神时顺带一提。然而冉晴空是个何等聪明之人,立刻便明白苏慕歌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遂就闭了嘴。 苏慕歌继续前行,冉晴空也没再拦她。 经她一提醒,他也想起神光之钥这一茬了。 蓬莱神庙早被封死,师父根本不怕外人靠近,连个结界都没设下。 沉默着又飞了一刻多钟。 苏慕歌突然问:“大师兄,你为何总躲着雷婷?” “我躲了么?” “你二人之事,我本不便多嘴。但你们一个是我师兄,一个是我朋友,明明彼此有意,你何苦拒人于千里之外?” “师妹又何必明知故问?” 苏慕歌噎了一噎。 冉晴空是喜欢雷婷的,这一点她从未怀疑过。这两人一个儒雅温和,一个率真主动;一个优柔寡断,一个雷厉风行,其实非常互补,凑成一对双修必有裨益。 当年师叔从冉晴空手中被人掳走,大概是他最为低潮之际,苏慕歌从希望之井回来,就嗅到了一些苗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