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不解。 灵鉴对林一的反响不以为意,好似对此早有预料一般,却还是抬眼看了下。心有猜测,他自斟自饮起来,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应才回大夏不久,对于仙门中事一无所知啊!” 林一默不作声,对方又深深瞥了他一眼,才又接着说道:“据传,正阳宗正是得益于你林一的仙家秘笈,这才有了今日的重振雄风。辰渊子虽说于闭关中耗尽了阳寿,致使身陨道消,而晏起却是如愿以偿的成为了元婴高手,这得失之间,谁能说得清楚……” 辰渊子死了?其修为不弱晏起,一生的历练与感悟更非常人能及,所幸有了‘洞真经’的经文相助,结婴可谓事半功倍。而不幸的是,他却因寿元所限而功亏一篑,未免使人感到可惜了!不过,更多的人难寻结婴门径,而不得不于金丹后期苦苦徘徊,直至身死道消。末了,孰幸,孰又不幸? 收起了稍显纷乱的心绪,林一听到灵鉴又说:“那个力挫四位元婴高手的人是谁,无从知晓。即便是晏起等人亦弄不清对方的来历。只是,当诸多仙门为之一片惊慌之时,那人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怕是已远离了大夏……” 灵鉴所住的这个小院,无人敢惊扰。贾县尉溜掉之后,并未将所遭受的冷遇放在心上。仙人们在说话而已,自然是闲人勿近。更何况,他还有自己的事儿要忙活。不过,那说话的四人只剩下了一对,并一直说话到了天明。 当晨曦进了小院,雅室内没有随之而来的朝气,反而显得愈发的沉闷。桌子上一片狼藉,放下酒杯的灵鉴如同个凡俗的老者,竟是一脸的倦态。自言自语说了半宿,酒是一杯接着一杯。如同师父当面,又如陪着师弟说话,他将郁积已久的心事,就这么随着酒水一饮而下,又点点滴滴流出…… 林一端坐在凳子上,半宿的工夫里,一动亦未动。他将目光从晨曦的光亮中移开,缓缓站了起来,转向房门说道:“随我走,可引荐你去正阳宗落脚。留下,当谨守为人的本分。去留由你……” 灵鉴长吁了下,沉吟了半晌之后,说道:“相识一场,我送你一程……” 轻轻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林一背着双手走出了屋子。 如同放下了心头的块垒,可灵鉴的神色却显得沉重起来。看了一眼离去的背影,他整整仪容,又轻叹了一声,继而抬步跟了出去。 济县小城与诸多的城镇没有什么不同,街道上晃动着的,是寒风中一个个急切而茫从的身影。林一背着双手缓步往前,漠然的神色与晨风融为一体;其沉稳不乱的脚步,又与这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跟在身后的灵鉴,少了心头的一分沉着,多的是步履间的一分徘徊。 二人行至城门外,林一脚下一顿,转过身来。灵鉴随之停下了脚步,却是低下头去。 一群人聚集在城门口处,抬首观望间不忘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中,神情各异,还有哭泣声响起。城门上方悬着一溜小木笼子,里面霍然装着十来个面貌狰狞的头颅,有童疤瘌,有柳秀才,皆为昨夜越狱的犯人,一个个尽其怪异的神情,于这寒风中呈现出这世间的一切…… 林一的目光从一个老妇人的身上移开,转而步出了人群。当他再次停下来的时候,灵鉴懦懦说道:“我自会善后……” 不置可否地抬起了下巴,林一兀自不出声。灵鉴一怔,随即恍然,忙往前走去。迎面过来几个押解犯人的差役,而那两个被枷锁之人,正是浑身血迹而又一脸委屈的齐黑子,还有他的婆娘小兰。 齐黑子在路上又挨了几棍,痛在身上,咬咬牙亦就过去了,可这心里头委屈,却是一时难以排解。劫狱可与自己毫无干系,大牢塌了他亦没逃,鬼晓得是怎样回到了家呢!怕不是被那个道人给陷害了。未及醒悟过来是这么一回事,又被差役堵上了门。这一夜惊魂连连,便是做梦亦无这般的离奇吧!不过,却是将婆娘牵连了进来,他才知道这不是梦。 冤枉啊!婆娘怎么就成了命案主凶呢?可差役大哥说了,包庇者视为案犯之同伙,将一同问罪。而国法如炉,当柴烧的就是他齐黑子这样的小民,若不然,那火势怎能旺盛! 咦!那年轻的道人怎会在此?莫非要看我齐黑子的笑话?哼!死了,不过是项上多个疤瘌!而若非这道人陷害,婆娘又怎会被牵连进来。一路上不敢抬头的齐黑子,当见到城门前的林一时,竟是挺起了胸,颇显气势地冲其啐了一口,以示心头的不忿。 灵鉴乃县尉府上的高人,差役们对其神通以及身份,早是耳熟能详。见活神仙亲至城门,押解黑子夫妇的一伙子人迎上前去,免不了要拍一通马屁。 “将此二人放了,老夫自与尔等去寻县尉大人说话……”言语间不假辞色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