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并不陌生,他怎会来此……?心念急转之间,林一又是一怔。卫从竟是分毫不作耽搁,一头扎入了那处黑泉,山洞内只留下他带着怨气的话语声—— “林一,你我后会有期!” 情形突变,林一不及多想,脚下一动便冲向黑泉。而下一刻,一个轩昂的身影出现在了山洞中,随之而来的是一声自言自语,跑的倒是挺快! …… 黑泉之中,并非真正的泉水,而是凝聚不散的黑雾,由下而上,缓缓升腾。 一个黑黝黝的洞穴出现在了脚下,神识中并未发现卫从以及秋采盈的身影。手持金龙剑,林一带着小心往下落去。转眼便至十余丈深处,洞穴陡然狭窄起来。如同井底一般,不足三尺大小的地方,黑雾愈发浓烈,透着令人心悸的阴寒之气,继续往下,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未至井底处,林一身形转动,适时钻入了与之相通的一个洞口。不及四下打量,他循着眼前的山洞便往前疾奔。而被其舍在身后的那个三尺洞口下方,乃是另一个不易察觉的小小洞穴,黑雾重重中,一个白色的人影若有若无。 …… 当山洞再次豁然变大的时候,一条地下河出现在了林一的面前。他正欲设法离去,一个熟悉的嗓音,不失时机的在身后响起—— “呵呵!相请不如偶遇!林一,可否与晏某人同行啊!” 闻声,林一只得止住了脚步,慢慢回转身来。来人是正阳宗的现任宗主,老熟人晏起。他踏空而行,瞬息间便到了近前,不及落下身形,便满面春风的笑道:“自黑水崖上路过的时候,偶感山下有微弱的气机波动,这才循迹而来。本以为可以抓到卫从,却未想到会遇到你这么一个故人!呵呵!真是意外之喜啊!” 地下河的岸边,晏起于三丈外停下了脚步。林一轻轻笑了下,拱手说道:“与晏宗主不期而遇,幸甚!” 见林一神情淡淡,晏起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冲着对方上下打量一番,他手扶青髯点了点头,颇为欣慰的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不仅安然无恙,还修成了金丹,当真是可喜可贺呀!我身为正阳宗的宗主,岂可任你独自在外飘荡而受人欺辱。方才若是来晚了一步,岂不酿成了大错!” “如此,多谢了……”对方的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不由得林一不出声。 晏起背起了双手,带着傲然的神情又说:“林一,随我回山吧!且不说丹阳山已非往日,更有你的故人与后人在惦念着你!” “后人?”林一有些不解。惶惶了无数年,仇人不少,故人亦有几个,可这后人又从何处而来? “不用多想,回山便知!”晏起不容置疑地一挥手,只待林一应声。 丹阳山已非往日!眼前的晏宗主,又岂是昨日那个晏阁主!林一沉吟了下,干脆将话挑明了,说道:“晏宗主之关切之情,使人感佩莫名!可黑山宗的公冶平与公冶莫,乃是我林一的生死仇人,自当前去黑山一探,以期寻得报仇之机!故尔,待日后闲暇之时……” 不待林一将话说完,晏起出声将其打断:“不用多说,晏某随你走一趟黑山便是!”他转而脚下升空,扬声又说:“你不是遁术了得吗?随我来……” 看着晏起没入石壁中不见了身影,林一轻轻皱起了眉头。他稍作忖思,身上裹起一层黄色的光芒…… 穿过数百丈的石壁之后,林一再次回到了地上。大雪依旧,茫茫的天空中傲立着晏起的身影,有盛气凌人的话语声响起—— “此去,只待遇见你说的那二人,晏某当为你亲手杀之!” 林一踏着一把寻常的飞剑来至空中,冲着晏起拱手示谢:“不用晏宗主代劳,我……”谁料,他的话再次被打断,对方自矜一笑,说道:“据悉,公冶平乃是金丹中期的修为;公冶莫,便是当初于我丹阳山潜伏的那个外门弟子,乃公冶干之族弟,已是金丹后期的修为。你以为你杀得了他们……?” 见林一默然,晏起又不无宽慰地呵呵笑道:“你有正阳宗为你撑腰,无需担忧!随我走……”他脚下轻迈,踏空而行,好似融入到了这漫天的风雪之中,无声无息间便消失在远处。 元婴修士,果真是不同凡响啊!御空而行,遁速惊人!林一咧咧嘴,脸色没有一丝的笑容,却还是竭力御剑跟了上去。 晏起曾留意林一脚下的飞剑,后者却不愿说什么。一路上,二人无话。 一个多时辰过后,那漫天的飞雪不知于何时停了下来,莽莽苍苍的雪山深处,一座通体莹白的万丈雪峰巍峨高耸,气象非凡,惹人注目。 晏起自顾呵呵笑了一声,对身后的林一不作分说,而是直奔那山峰而去。未至近前,他便扬声断喝:“公冶莫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