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九钦接下来是雷厉风行, 丝毫不让太子有喘气之息, 先连根拔起太子一党和李琮与魏合田有谋逆牵扯一事的重臣高官,甚至平日里根本就没有参与过这事的官吏,也一并被越王党诬成了同党。 朝堂上不少经他提拔起来的越王党占据重权, 太`子`党平日最为中坚力量的丞相称病不出, 怕是没了指望, 国舅赵太尉有与此博死之心, 但是竟是被严九钦化解——之前他推劝皇帝选妃赠嫔,皇后被冷落了,再说国舅位高权重,治元忌惮和有心想压制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之事了。 一时朝堂对越王一党、尤其是严九钦均是重足而立,侧目而视。犹如史书中赵高当日之模相。 治元果如严故畔所说的, 废黜太子。将李琮和涉案官员交由了太府卿查办。李琮垂死求生,多日派人求见严故畔,但早被严九钦吩咐了有人上门求见丞相一律不准。严故畔早萌生退休辞官之意, 他牵扯进纷争中早预料,但现在仍相安无事,定是严九钦在保他。 太`子`党本想拉严故畔下水的,只因对严九钦恨得牙痒。但是想对付严家已不是易事, 只缘这个快取而代之严丞相的“出于蓝的青”严郎。 严九钦几日下了职差便早早归家, 不见客,不游走, 只在家陪昭阳。他于朝堂上, 对太子发落一事, 不多发言,保持不温不淡。但是下死手的绝不会放过机会,但他从不正面表态,都是委派了其他人来做这种招人恨的事。 他觉得治元对他还有最后几分的垂青,他都争取用在最后。当日治元让他验毒,前一刻是他没有想过竟有如此机会摆在面前,他不过是在银针上涂抹了毒粉,再在银针变色前迅速地插进食物中。不过是拙劣计谋,他父亲早已识破,相信治元或许已经识破,或许没有。但是没关系,对于他来说,他的作用是要彻底铲除太子。废太子只是最初一步。 这几日他都处之甚淡,治元问他表态,他则不卑不亢,中立之,一边称治元龙体受不起如此歹毒伤害,一边又为李琮说话,说他不可能如此糊涂。但是暗地一面派官吏陈书上来死谏太子,列太子几十条罪状,文书罄如南山之竹。 治元暂被李琮一事惹得心烦,因为废了太子,跟前几个皇子和几个王又开始蠢蠢欲动,他没工夫理眼前这个严九钦。 治元本无彻底废太子之心,原本想着施毒绝非可能,后来查出了太子与魏合田有谋逆之图,他才彻底震怒,才把太子押入了刑部大牢。 治元一边处理着太子,也一边派人观察越王和严九钦。原本监视越王是很正常,如今连他心爱的大臣也监视起来,实少见。 严九钦不得不说,厉害之极。这几日最是风声鹤唳,彻底治死李琮之际,没想到派人监视的严府,尤其是严九钦,一如常态,并无时常多出入越王府和越王党聚处的场所。 严九钦甚至减少了与朝中官员的来往,一个月下来都是早早归府,甚至派人监察他与官员的来往,也无重要证据。 严九钦之所以这时候不活动,一则避嫌,二则是他相信治元心中早已有了对太子的处置。治元不是容易变动心思的人,一般心有盘算了,则不会改变。任越王党此时得势时发动的猛烈攻势。 严府。 严九钦正陪着昭阳,婢女于旁扶着昭阳,昭阳一手倚在严九钦肩臂边,正艰难地“学步”着。她从城楼摔下来时,双腿骨折裂,右脚踝甚至到了粉碎性骨折程度,这几个月里肌肉萎缩,若不是严九钦坚持每日替她按摩和扶她做康复运动,这两条腿定是废残无疑。 昭阳使出了浑身劲,才走了那么两步,而且还是倚靠两肋下旁人的扶持才作出的动作,可谓是寸步难移。 “太累了,”昭阳赌气地说道,她往旁边看之,看见严九钦正垂着眼,看着自己的腿脚想看再动之,昭阳看紧了他面上如雪的肤质,不由地低下头,凑在了严九钦的耳边。 严九钦想劝昭阳,偏抬了下头,才发觉昭阳倚在自己脸颊便上,甚是亲密,不由往旁边移了移,昭阳觉得他这么多日还是拘谨,不由再凑前来戏弄他,“你躲什么躲,害羞了吗傻子?” 严九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