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黄连,将三碗水熬成了一碗水,那浓度,闻着都苦,我笑呵呵地说道:“喝吧,每天早中晚三份是免费的,但是要是弄撒了,那就是故意浪费了,除非离开这里,否则,每加一碗两块钱,这个可以直接从你们公会拿,你们不用担心付不了账。” 想了想,我又说道:“如果不喝,那可就是恶意欺诈了,欺诈的是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清楚,这个可是能告你们的。如果聪明的话,就该咋地咋地,谁惹你们,你们找谁去,我是不会管的,可你们将我卫生所拖进来,那就得守着我卫生所的规矩。” 什么叫做哑巴吃黄连,现在这就是了,徐母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我就坐在对面床上,笑着说道:“忍住,不能吐啊,否则还得给你加一碗,对了,吃药的前后半个小时不要吃东西,不要喝水,而这个药的忌讳又比较多,不可食荤腥、鱼腥以及瓜果梨桃等,更不能配合甜食,综上所述,只能吃苞米面了。这个,为了药效,我会让专人看护着的。” 正好刘三奶奶在院子里摘菜,我喊了一声刘三奶奶,让她过来,将之前说过的又说了一遍之后,对刘三奶奶道:“他们在的时候,白天就交给你看着了,你暂时别的活都不用管,吃饭的时候,我会让小婶替换你,晚上黑虎和黑龙会在院子里监视他们的,为了他们身体好,别冲了药性,您就得辛苦点了。” 刘三奶奶挑了挑眼皮说道:“你就瞧好吧。正好,你中午要给烀骨头汤,我把小白菜都摘好了,你去吧,这里交给我了,晚上也正好把骨头给黑虎它们。”我站起身,顺了一下衣服,就施施然的走了。 中午做的是油煎豆腐渣,我做菜是绝对舍得用油的,虽然是大锅饭,豆腐渣也被我煎的油黄,没有一点儿焦糊的地方,看着就香人。至于骨头,这是有两种,一种是大块儿的刺骨,一种是肋条骨。 给孩子们盛出来的都是肋条骨剁出来的小块儿,而刺骨则是我们大人的,每个孩子都得到一碗装着三、四块手指长的肋条骨,再加上一些鲜嫩的小白菜,里面有大半碗的骨头汤,一小碟儿炒豆腐渣和一个成人拳头大的苞米面。 给孩子们吃完之后,我们将剩下的骨头和汤都倒进铁盆里,旁边是一小盆油煎豆腐渣,苞米面在锅里保温,随吃随拿,小刘奶奶给徐家人送去了六个苞米面,徐家父子一看,这就不干了,指着院子里我们吃饭的桌子道:“你们有菜,为啥不给我们吃点儿?” 刘三奶奶挑眉道:“这是小俞自掏腰包弄得伙食,凭啥给你们吃?这病人的伙食包在我们身上,我们认了,你们这有手有脚的赖着算是怎么回事儿?告诉你们,这两个给她的,我们不要钱,你们的,到时候得从徐晓慧剩下的粮食里扣,到时候王大凤家赔偿的时候,你们这些钱粮都得扣回来,不愿意就找王大凤家里要,要出多少算你们本事,跟我们可说不着。” 徐父抖着手指道:“我家丫头可是死你们这了,凭啥你们不负责?”刘三奶奶翻了翻眼睛道:“你们自己丫头不知检点,干的事儿你们自己心里没数?你们有啥事儿,就去直接找王大凤家或者朱爽家说去,是打官司还是咋的,大家伙看你们闺女小小年纪就没了,肯定会可怜你们,但你们跟我们村里耍横,谁能惯着你们? 再说,这会儿想你闺女了,刚开始听说她溜孩子了,你们家咋嫌丢人没人过来?你们家离这儿可就俩小时的路,听说人没了,还是有凶手能要赔偿的时候,这又想起你闺女了。” 男女间的事情吧,永远都是女人吃亏,就朱爽和徐晓慧俩人没结婚整出孩子,世人不会想到一个女孩子面临这事儿时的惶恐,只会唾弃她不知自爱,农村尤其是村中的老年人,更是这么觉得,所以,即便是一项公平、开朗的刘三奶奶,也难免对徐晓慧瞧不起。 三碗黄连水下肚,平时只能热水泡着苞米面,再加上晚上窗户外面,将骨头咬的嘎嘣响,虎视眈眈的看着屋里的两只大狗,徐家人只是一天就受不了了,第二天一早就嚷嚷着俞大夫医术好,现在头不疼、也不恶心了,村长冷笑着让他们去跟村支书签字画押,这就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典型,好说好商量不行,就得得到教育才知道怎么办。 因为王大凤家里已经有个进去的了,自然不能再进去一个,但是,徐家要的200块钱,肯定是不能给的,最后,王家给了30块钱,然后将他们在医院里吃喝医药费用等,大队给垫付的78.6元结了,这才把打仗这事儿给了了,至于王大凤失手整死徐晓慧的事儿,就只能等了,徐家人怕花吃住的钱,也赶紧先回家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