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无越轨之心,御史参他的折子却在弘历桌上堆成了山,弘历对他说:“这是最后一次。” 什么最后一次? 如有下次,难不成……就要杀了他吗? “弘昼。” 一个女人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弘昼回过神来,转身行礼:“臣弟给皇后娘娘请安。” 熟悉的塔楼,熟悉的彼此,甚至不约而同的穿上了当年那件衣裳,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十年前,你我之间,天地之间,什么都没改变。 继后失笑一声,难掩疲色:“我这个皇后,已名不副实了。” 弘昼一楞,脱口而出:“我要怎么才能帮到你?” 正如他当年许诺的,无论她有何难处,都可找他,他绝不会拒绝。 “这十年来,我认真管理后宫,从无大错,皇上百般疏远怪责,另行侧立皇 贵妃,实在毫无道理。”继后叹了口气,带丝祈求地看他,“你如今是人人敬服的和亲王,若皇上要立皇贵妃,宗室王公、文武大臣合力反对,皇上也不能一意孤行。” 弘昼笑了起来:“到了现在,你还对他抱有希望?” 继后一怔。 弘昼终于下定了决心,接下来就是帮她下定决心。他认真看着她:“弘历手段强硬,从不为人摆布,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取而代之!” 继后全没料到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呆愣许久,连说出来的话都有些结巴:“你,你疯了?今天就当我没来过……” 她慌慌张张要逃,可弘昼哪里肯就这样放过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给拉了回来,弘昼深吸一口气,坦明心意:“这么多年来你怎么待他,现在他要让魏氏那个包衣奴,彻彻底底的取代你啊!还有我,我是他的亲兄弟,可他说骂就骂,说罚就罚,根本不把我当人看,我们为什么不能反抗他?为什么不能争取应得的一切!” 继后一边抽回自己的手,一边烦躁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弘昼一字一句道:“杀了他!” 继后惊恐地大气也不敢出,而在他们身旁,袁春望低垂着脑袋,唇角慢慢向上勾起。 “……不。”继后终究不敢,也不肯这么做,她摇着头道,“此乃大逆之事,一旦暴露,你我都得完蛋,还要连累永璂。倒不如保持现状,就算日后不能继承帝位,他到底还是个王爷……” “我的今天,就是永璂的明天。”弘昼打断她的话道,“他会跟我一样,前半生逃避政治迫害,装疯卖傻的过日子,后半生汲汲营营,拼了命替弘历卖命,可我得到了什么!永璂比我更惨,他是皇后嫡子,等十五阿哥成就帝位,魏氏成了太后,还会容他活着吗!” 继后愣愣看着他,神色挣扎。 “淑慎。”弘昼温柔地唤她闺名,“南巡之时,就是动手的最佳时机!为了你,为了十二阿哥,好好想想我的话。” 夜色茫茫,如同一层保护色,遮掩了他们的密会,他们的密谋。 但,却也不是无人察觉。 隔天早上,魏璎珞行在宫中甬道上,迎面见前头走来一个身穿官服的男子,见了她,并未回避,反而径自迎上来。 魏璎珞笑道:“富察大人今日有何要紧事?” 平日里,他谨守臣子本分,对她毕恭毕敬,就算见着了,往往也是点个头就走,今日会迎上来,定然是有要紧事相商。 傅恒:“我要出征了。” 魏璎珞一愣:“你不是要随驾南巡吗?” 傅恒摇摇头:“两日前,缅兵突袭猛捧,如今已逼近思茅,意图夺去十二版纳。皇上下令,命我即刻出征,协助云贵总督作战,明日便要启程。” 顿了顿,他忽然压低声音道:“我不在……你要小心和亲王。” 魏璎珞皱起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