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理浑身一僵。 突然回味起来,入夜后,他沉默不少。 两人盖着厚被子,上边压着他们的外套,水理嫌不舒服,又脱了一件毛衣。 此时两人并非赤裸相对,但也不是一个正常距离。 水理僵了一会儿,姿势不舒服,忍不住动了动。 李岱凌不说话,还松了些,给她些活动空间,指间缓慢梳理她披散下来的头发。 鼻息都是她清甜的味道。 她呼了一口气,对他的暗示装聋作哑,头枕在他手臂上,转了转,想到一个问题。 这样子明早起来,他不会手麻了吧? 于是水理道:“我往下一点吧,不然你手会不舒服。” 说着耸屁股往下缩。 李岱凌本就难过异常,被怀里乱动的少女惹得满身邪火,他吸了一口气,哑声道:“不许乱动。” “我就要动!”她是有些反骨在身上的。 “我抱着,你难受?” “这个姿势有点。” 李岱凌一手捏捏她不听话的耳朵,无奈地转过身正躺着。 把她也拖起来,半压在自己身上,圈着。 两人几乎是交颈之姿,拢紧了被子,彼此都舒服的姿势。 “这样?” “可以。” “那听话。” 他喉咙发出闷哼,过于性感。 水理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可耻地……懂了。 “唔,好吧。” 一只手横在他颈间,一只手搁在身侧,安安心心闭上眼睛。 李岱凌抱着她的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过会儿又听到她的声音:“外面好安静呀。” “嗯。” 他下巴蹭了蹭她头发。 “你……还难受吗?”她有点好奇,有点幸灾乐祸,睁大眼睛。 她皮的时候是真皮,真一点不担心他对她怎么样嘛。 “这会儿不怕了?” 大有分开的架势。 “别……” 她怕,行了吧,她睡了。 两人相拥,一夜安眠。 清晨再启程出发,开到下午三四点,路过一个镇子,两人停下休整。 水理提着热水壶去人家户里打了些水,李岱凌正在检查车,嘴里含着一根烟,却没点燃。 水理十几米外看着一人一车。 突然顿住。 她忽然想到什么放慢了脚步,拧着眉慢腾腾回去,给李岱凌泡了壶热茶,晾到合适的温度递给他。 李岱凌伸手接过来,水理面色严肃,在他身前蹲下,扶着他的膝盖做支撑,仔细看他。 “你开车是不是很累呀?” “……” “哦不,”还没等李岱凌否认,她摆摆头,“这是个傻问题,我真傻,哪有人开车不累的。” 她碎碎念起身,顿了顿,脚拐了一个弯,到驾驶室瞧了瞧车内构造。 天知道,她刚才在路上似突然被一棒槌敲醒了。 她自己是会开车的,怎么脑子被纸糊了,完全给忽略了这回事,满心满眼只想着依赖他就行了。 是什么让她会有这样下意识的想法? 水理恍然意识到,这个年代的一些观念在入侵她的思想。 李岱凌从后面来,见到水理撑着脑袋,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