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前晃了晃手,“因果?你怎么这么多汗啊。” 这话让她突然想起了孟露,分班之后和孟露很少联系了,孟露也不怎么找她,很正常,有了新的朋友,旧的朋友就淡了,可因果还是觉得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 “我没事……我们去吃饭吧。”她抹了把汗,说着要起身。 夏小娟一脸疑惑地看着因果说:“我们刚吃完回来啊,你真的不要紧吧?” 因果一下又坐了回去,紧绷的神经导致记忆都开始错乱,恍惚间感觉有人握上了她的手,她总想起忠难非要抓着她的那只手,于是下意识低下头,但那只是春雀子双手握着她的左手,再抬眸,能看见她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关切。 “不要紧的,因果是好人,善有善报的。” 她还当因果是在怕邪鬼诅咒一说。 因果看着她那双眼睛,热切得不似曾经的友人,她突然抱上了春雀子,把那敏感而怀着不为人知的心思的身子给拥在了怀里,春雀子整个一僵住了,因果抱着她喃喃:“我们是好朋友吧?” 春雀子被她身上一种仿佛迷香似的香味弄得有些晕晕乎乎,小小的因果扑在她胸口,仿佛能把因果的形状烙印在她的皮肤上,还未等春雀子回神,夏小娟就不满地说:“我呢我呢!” 春雀子还没享受够她的怀抱,就被夏小娟抢了去,因果松了一只手去握夏小娟的手,另一手牵在春雀子手上,还是有些心神不宁地说:“我们是好朋友对吧?” 夏小娟晃着她的手,就像晃跳绳似的,笑嘻嘻地说:“怎么啦?我们要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吗?” 她听着上吊一词有些应激,但反应过来又双手各伸出小拇指来。 夏小娟怔怔地,但很快就把自己的小拇指也勾了上去,一边拉钩一边念着童谣,但是说完了,春雀子那边都没有任何动静。 因果转过头来,春雀子低着脑袋一言不发,因果问她:“你不知道拉钩上吊吗?”春雀子抿着唇抬起眼,拨弄着指甲,目光忽闪,小声地嘟囔着“可我不想做好朋友”。 因果没听清,凑过去的时候那迷香又让她耳根都红了起来,春雀子只得伸出小拇指,因果见了便也伸过去,小拇指勾在一块儿,听着她轻快地说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听得恍恍惚惚,好像在那一刻她们真的被吊死在了一起,如同小拇指交缠那般互相勒紧了脖子。 她感到有种窒息的幸福感。 因果释怀一笑,春雀子总为她这样的笑神魂颠倒,正如太阳普照大地,她的笑容照拂每一个所见之人。 夏小娟好像又有很多精彩小故事要说,因果便把头转了过去,春雀子却久久地僵硬在那儿回味每一个笑、触及、拥抱。 她盯着因果瘦弱而乖巧的背影,方才好像听夏小娟说那个可怕的家伙停课了,那么或许,至少在这段时间内,她能毫无保留地用爱慕的目光裹住因果。 她悄悄地把手伸进了桌兜里,原本整个都扑在因果背影上的目光缓缓向下。 从桌兜里拉出了一个稻草人的脑袋。 而她另一手摸出一根细针,狠狠地扎向它埋在桌兜里的身子。 一时间感觉解气万分,又拉出了一点,仿佛要确认这个稻草人究竟诅咒的是谁一般,将它被无数根针扎进的身子逐步显出,最后停留在被针刺过无数个孔洞但仍然能分辨出字的一张纸上。 黑底红字,写着忠难。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