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巫山云雨…… 她未经人事,描绘不出那具体是种什么样的画面。 可她好疼,她的心好疼,她太年轻,初尝男女情事,不知自己的悲痛从何而来,也不知如何排解,她万般困惑,一颗心被铺天盖地的密网勒得快要出血。 齐瞻月方从这场阵痛中,看明白了自己的心。 除了第一次上夜,她从来没有在赵靖面前,如此失态,如此不顾礼节。 只本能对那心痛的畏惧害怕,逼得她伤感大哭,若不是捂着嘴,只怕已是嚎啕了起来。 她泪水如注,那脸上横捂的手也盛不住,蜿蜒而流,直将她的衣裳也给沾湿出痕迹。 失血后本就虚弱,她竟还挤出了些许力气去哭泣。 赵靖双目微瞠,呆坐在榻边,从未有女人在他面前这样痛哭,那样子怎么说呢? 很丑。 可他一颗心却被齐瞻月的失态,勾得疯狂抽动,他不知她为何如此,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惶恐。 本能想要安抚,正想抬手,却怕失礼吓着她,讪讪缩了回去。 他手足无措,想要安慰她别哭,可却说不出话来。 不是没有嫔妃在他面前哭过,可他听得厌烦,总是训斥责骂,安慰一个哭泣的女人这种事,也不在他的擅长范围之内。 最后,他神色伤感又严肃,抬手轻轻拍着她头上的青玉簪,同那夜一样,依然没有触碰到她的头发丝。 庑房内,添置的灯火明亮摇曳,皇帝不言一语,任由一宫女在他身旁不顾形象礼制的哭泣。 或许是赵靖安慰的动作太过于笨拙喜感,又或许是齐瞻月向来心性开阔,难得痛快哭一场,慢慢也止了压抑的嚎啕,只还在抽噎。 她松了手,满脸狼狈,正欲躲开赵靖的目光,无力抖着手去找帕子擦拭,一双粗糙骨硬的大手,已抚上了她的脸。 齐瞻月微有惊愕,僵在榻上动不了,居然就由着皇帝这样给她擦脸。 那上面可不止她的泪水…… 赵靖这动作对于二人日常的相处,已十分亲密了,可他还是品不来怜香惜玉,跟那日给陶阳抹泪一样,动作粗鲁,齐瞻月失了血的脸,竟硬生生被他搓出丁点红痕来。 齐瞻月止了哭,赵靖没再看她,沉默收回了一手狼藉。 事已至此,一切都昭然若揭,好似什么都不必再多说了。 可赵靖天生于情字,就有他身为帝王不该有的自卑和畏惧,他待齐瞻月彻底平缓,还非要一问。 “为何要为朕这么做?” 这话不比他平日的严肃,颇有阻塞之感。 齐瞻月低下头,下意识手指想绞紧那衣衫,却使不上力气,她努力扬起一个笑容,却根本掩盖不了哭过后,双眼的红肿。 “奴婢是皇上的奴婢,为您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赵靖陡然胸闷,都这般了,她还要用这些话怼他,可他看着那张笑比哭还难看的脸,实在不能同往常一样,厉声再去唤她的名字。 罢了,也许是他想多了,她从来就没有那样的心思。 赵靖很失落,不再逼迫齐瞻月,可今日出了这样的事,他也不想再顾着她的意愿一味纵容了。 “以后不会再有人能这样对你了。” 他丢下这句话,就起身出了这狭窄的庑房。 他大步不回头,迅速调整了神色,外人完全看不出,他方才在里面,被齐瞻月逼出了多少重浓烈的情绪。 他迎着霜雪,对于庆吩咐道。 “传朕旨意,晓谕六宫,封齐瞻月为嫔,让内侍省拟几个封号来过目。” 于庆身为奴才,听到皇帝这话,却好似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欣慰,语气带着欣喜答了下来。 赵靖听出来了,回头问了句。 “你在替齐瞻月高兴?” 于庆躬了背。 “奴才是替皇上高兴。” 赵靖默了,难得没有训斥于庆的僭越,反而是继续嘱咐。 “派人去齐府通知一声,让齐昌明和齐就云备着该有的东西送进宫来,许挑一个陪嫁丫鬟伺候。” 事无巨细,于庆依依记下,赵靖思索两刻,又补了句。 “永安宫给她住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