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黑链来找过喜山一次。 她和青环顺利在扬州碰头,卖了一部分从逍遥宫带出来的珍宝,买下田庄和农舍,在扬州边上安顿了下来。 投奔逍遥宫的,多是走投无路的女人,有些得了喜山的真传,像黑链和青环,身上有功夫,做了些运镖的生意。 另一些,多是没有功夫,自愿留在逍遥宫报恩的妇人,这会儿一并来到扬州,在庄子和农舍打点,都开启了新的生活。 一切井井有条起来,黑链许久不见喜山过来找她,寄出去的信也得不到回信,终于按捺不住,折返回到逍遥宫。 山上的雾气比往年更加浓郁,上山的路上,黑链冷得发抖,她有点难以想象,如果喜山一直住在这里,究竟在过着怎样的生活。 很快她就亲眼看到了。 只见喜山和衣而卧,睡在中央大殿当中,大门也敞开。她曲腿躺在床上,像睡着,又像受伤不醒,任凭一只手腕粗细的小蛇缠绕。 黑链还以为她死了,大惊失色,扑上了床,踢倒了地上的果子。 这动作先是惊醒了正在睡觉的小蛇,它翻身立在黑链身前,发出“滋滋”的声音,竖瞳闪烁。 黑链认得绿归,但印象中小蛇绿归只有拇指粗细,和这只并不相同。 她防御性举起手里的剑,在做出进一步反应之前,听到了一阵若有似无的嘤咛。 床上的女人缓缓起身,令黑链和绿归都定在了原地。 喜山揉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聚焦视线,看到了黑链,问她,“你怎么来了?” 她也同时看到了摆出攻击状态的绿归,伸手揉了揉蛇头,“是黑链呀,绿归,你忘记了?” 黑链愣了一下,“绿归?” 喜山说:“它长大了。” 她说完又眯起眼睛,看起来还是很困的样子,慢吞吞伸了个懒腰。 绿归从床上下来,抱着地上的果子吃。 黑链则坐到了喜山床边,“姑姑,为什么不来找我们?” 喜山愣了一下。 她问:“现在是几月了?” 黑链说:“二月。” 喜山又问黑链是哪一年,这才发现已经过去了两年。 她仔仔细细打量着黑链,伸出手摸她的脉搏,笑了笑,“不住在逍遥宫,你体内的旧疾愈合得好多了。” 黑链开始向喜山诉说这两年她们在扬州的生活。 先是说到她们一起卖了逍遥宫珍宝,买了个庄子,然后说到逍遥宫的侍女做了绣娘,学了一门手艺,开了个绣坊,又说青环去接镖,镖局的人听她是逍遥宫人,一开始很抵触,后来跑了几次,被青环几次救了性命,现在没人敢说她的坏话。 喜山说:“这很好。” 黑链再问:“姑姑为什么不来找我们?青环劝我几次,让我不要找你,说你有自己的安排,可姑姑,你的安排,就是在逍遥宫里长眠吗?” 喜山隐隐觉得有些头疼。她经常被黑链呛到,总觉得如果交给徐鹤一教育,黑链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 想到徐鹤一,喜山沉默下来。 她先说,“青环说的对呀,你已经长大了,是个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然后她伸手摸了摸黑链的长发,又笑了一下,“而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