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她拖着他的手不放,疑惑道:“你被蛰了为什么不说?刚在太医署,白医师正好能给你看看。” 谢景熙不给她摸,动作迅速地整好了宽袖,面不改色地道了句,“小伤。” 瞧他这死鸭子嘴硬的心虚样,沉朝顏暗忖,当下无论是威逼利诱、还是强取豪夺,定要摸到他的腕子才甘休! 沉朝顏乾脆直入主题,倾身过去拽着他的袖子往面前一扯。谢景熙被扯得闷哼一声,衣襟歪斜。 “别动。”她眉心轻蹙,语气认真,说话间从包里摸出一把平口镊子。“都说了别动!” 沉朝顏头也没抬,摁住谢景熙的手嘀咕道:“断掉的刺要及时清理掉,我拔眉毛很有一手的。” 前言不搭后语的两句话连在一起,没等谢景熙表态,手背上的断刺就被她眼准手快地拔了出来。她从包里摸出一盒洗发用的皂荚汁,动作轻柔地替谢景熙涂抹在伤口红斑处。 女人的掌心温暖,指尖却带着轻微的凉意,小心翼翼地触摸那块红斑时,竟惹得伤处微刺中带着轻轻的酥痒,挠人得往他耳心里直窜。 谢景熙心跳微滞,连呼吸都跟着乱了几拍。 他有些烦躁地扭头,抬眼之时,目光却不听使唤地落在面前那两片低垂的睫羽之上——浓密鸦黑,像两把上好的黑檀小扇。 沉朝顏拉着谢景熙的手仔细端详,温热的呼吸一下下扑洒在手背。 谢景熙缩手,却被她更用力地拽了回去。 清淡的幽香鑽入鼻息,也不知是她身上的味道,还是那瓶涂抹在他手背的皂荚汁。心里泛起一丝柔软,谢景熙怔忡,目光便不自知地落在了那两片浓密的睫羽上。 也正是在这时,涂抹伤口的手一顿,沉朝顏脸上掛着疑惑,那只手却在他的小臂上,来来回回、上上下下,一通乱摸—— 没有?不会呀…… 沉朝顏不敢相信,又更为仔细地摸了一遍。 确实是没有…… 她满腹狐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摸错了手,伸手想去抓谢景熙另一只腕子。 “郡主摸够了吗?”耳边响起那人一贯沉冷的声音,此时夹着几分戏謔,像在看她的笑话。而她,还真像是个抓着一切机会,都要“一亲芳泽”的登徒子…… “……”沉朝顏总算老实了,訕訕地放了谢景熙的手,又假意关切了几句。 心念电转间,她突然想到什么,抬头便与谢景熙的眼神撞个正着。 “对呀!”她语气兴奋,双眼放光地盯着谢景熙自语道:“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谢景熙背心一凛,隐约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沉朝顏却忽然来了劲,热络地靠坐在谢景熙身侧,双眼晶亮地对他道:“王僕射的么女王彤……不是对你格外青睞么?” 谢景熙蹙眉,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沉朝顏对他这副黑脸的模样习以为常,“嘖”了一声,暗示道:“我托人从陈府弄到了一些香灰,据说呢,是陈尚书遇害当晚用过的……” “哦?”谢景熙挑眉,语气轻快地反问:“郡主这么肯定是陈尚书遇害当晚用的?” 沉朝顏清了清嗓,强调道:“都说了是托人,陈府的眼线,懂不懂?” 谢景熙不说话,犀利而审慎的目光压下来,沉朝顏难得心虚地转移了话题。 “反正就是……我现在还有些陈府一案的线索。王彤有个关係特别好的未过门嫂子,叫温姝,她可是我大周第一懂香制香之人。故而想说千秋节宫宴上,看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王彤说服温姝……” “郡主方才不是警告微臣,”谢景熙面无表情,话却说得一字一顿,“作为昭平郡主名义上的夫婿,说话要懂距离、做事要知检点,该守的男德……” “够了够了够了……”沉朝顏无语,赶紧制止谢景熙。 男人目光阴沉,脸色难看,将手抽回来后便靠在厢壁上闭起了双目。 —————— 两个要点:1.?堂堂大理寺卿,给老婆买化妆品不仅被小贩骗了,还被老婆嫌了。 2.?老婆为了得到线索,居然不惜让他出卖色相。 谢寺卿:……(抽烟jpg.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