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怀,”谢景熙拱手,可那个“臣”字还没出口,沉朝颜复又开了口。 她“啧”了一声,转头对李冕道:“陛下忘了?我大周律法规定,杖责最低是叁十。谢寺卿不过才挨了二十杖,陛下这么问,倒显得谢寺卿一个大男人多弱不禁风似的。” 这话说得李冕眼皮一跳,难得拿出些帝王的威仪,对沉朝颜唤了句,“阿姐……你让谢寺卿说。” “哦?”沉朝颜似是醒悟,自责道:“看我这散漫的性子。” 她侧头向谢景熙弯了弯眼角,难得柔顺道:“对,陛下问的是谢寺卿,该您自个儿和陛下说。” 李冕闻言舒了口气,换上亲和的语气继续问谢景熙到,“王寺丞的案子如何了?若是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向朕……” “切!”没说完的话被一声哂笑打断。 沉朝颜长长地叹口气,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 “……”李冕无奈地看着沉朝颜,一时千言万语都梗在了喉头。 偏生那人听谈话没了动静,还一脸无辜地问:“谢寺卿怎么不答?” “……”李冕无奈,心道这一句句的都被你抢白了,谢寺卿还答什么答。 李冕瞥了眼沉朝颜,也不知他这阿姐怎么就偏要跟谢景熙杠上。 要知道当下朝堂之中,谢景熙可是唯一能跟王党抗衡的人。放着这么粗的大腿不抱,偏要跟人对着来是怎么回事? 李冕越想越郁闷,可当着谢景熙的面,到底不好对沉朝颜明说。于是心下一横,负气地叫停了马车,起身就出去了。 突然的变故,打了沉朝颜一个措手不及。 待她回过神来,车厢里便只剩下了她和谢景熙。 面前的车帘晃了晃,马车复又起行。她被颠得一个趔趄,侧身就往谢景熙身上歪去。好在她眼疾手快地,赶在身体撞上谢景熙之前,撑臂稳住了自己。 沉朝颜吁出口气,暗道自己怎么也算半个武门中人,反应到底是比那些弱不禁风的世家小姐敏捷,不然被谢景熙误会了她趁机投怀送抱可不行。 她如是思忖着,使力要撑起身体。 然而手掌略一用力,沉朝颜才发现自己掌心下面撑着的那个地方,结实精壮、软硬适中,似乎……还微微有温热的感觉,透过手下的锦布传过来。 “郡主摸够了么?”温沉的男声响在头顶。 沉朝颜怔怔地低头,看见自己那只“半入武门”的手,不偏不倚地摁在了谢景熙的大腿上。 “……” 这确实是一件让人尴尬的事,好在沉朝颜从不知什么叫尴尬。 她起身整了整衣襟,若无其事道:“到底只是个文官,又软又细,本郡主才不稀罕摸呢。”言讫往车壁上一靠,不避不让,做出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谢景熙当下就被这人恬不知耻的一句给气笑了。 什么叫“只是个文官”?听那口气,莫非她还摸过武官的大腿不成? 一念至此,谢景熙被自己的想法惊得一怔。 眼前不可抑制地浮现出那一晚,他趴在平康坊屋顶上,看见沉朝颜和霍起四仰八叉、不省人事地倒在一起…… 是了。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惯常混迹街坊酒肆。就算不是故意而为,像刚才那样无意摸到大腿的机会,应该是数不胜数的。 思及沉朝颜刚才那句“又软又细”,不知怎么的,谢景熙总觉格外扎心,仿佛人格都莫名受到了侮辱。 于是他侧过头,语气不善地反问,“那郡主还摸过谁的是又硬又粗?” 沉朝颜一愣,只觉这问题听来怎么颇为刺耳? 但此刻她怒极攻心,懒得深思,张口便反诘他到,“反正粗硬的多了去了,你就是细软。” 谢景熙冷笑,“还多了去了,郡主这么懂雨露均沾,霍小将军知道吗?” 沉朝颜生平最烦有人拿她和霍起乱点鸳鸯,闻言大怒,反呛到,“我爱摸谁摸谁,反正最细软的就是你,全沣京!哦不!全大周!最细软的就是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