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离你远一点好吧!” 她坐在他的床里,朝后退了一些,指着自己同他的这一臂距离:“这么远好了吧?有你这么待救命恩人的吗?要不是我的话,你已经在雪山上被冻死了。” 云楚说的其实有几分道理。 赫巡身上的伤多为内伤,近几日朝中形势并不稳定,父皇病重,而他原本是因替父皇分忧,来曲洲查一起陈年旧案,却在归程中碰见仇敌追杀,这才倒在湫山。 若非是被人及时从冰天雪地待到山洞里,他恐怕不可能那么快醒过来,而冬日野兽出没,他身体虚弱,恐怕还真有葬身于此的可能性。 所以她说她是他的救命恩人,这话其实并不夸张。 …… 沉默半天,赫巡闭了闭眼,道:“抱歉。” 云楚翘起唇角,飞快道:“我原谅你啦!” 言罢,赫巡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虽说同她道了歉,可他的脸色并未缓和,而是继续道:“下回再躲别躲我身上。” 她同赫巡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云楚已经习惯了他这副心高气傲,仿佛多说一句话就是对人的恩赐的模样,她哼了一声道:“哪有什么下次。” 赫巡道:“最好没有。” 说完,他又扫了一眼云楚的手,状似随口道:“…你这副模样,有在好好上药吗?” 云楚愣了一下,跟着看向自己的手,她的手长的很好看。又细又直,这样的冻疮着实影响美感。 先后有好几个人都来给她送过膏药,但她都没有用。 云楚抬起手,面不改色道:“我没有药可以上。” 赫巡蹙起眉,道:“没有?” 云楚点了点头,道:“我姐姐不让大夫给我看,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会让我给她洗衣服,就算涂好了,也会再坏的。” 她说的好像是别人的生活,也似是习以为常并不在意,笑嘻嘻道:“不过没关系,春天来了,我的手就好了。” 赫巡的目光一直停在她的手上,从而并未看见少女狡黠的目光。 他自小就是天之骄子,接触范围内无一不是体面至极的官宦之家,嫡庶之分明显非常,身为庶女被冷落很正常。可就算如此,她们也比寻常人家要好出数倍,毕竟她们也是家主的女儿,区别无非就是嫡女用满城难求的烟云锦,而庶女用较为普通但也价值不菲的落霞锦。 高门大院内,是绝不会出现此类庶女过的还不如一个丫鬟这种情况的。 他抿了抿唇,不再出声。 云楚见他不说话也没有强求,她将被子从自己身上扯下,爬到了床边。看见赫巡手边那碗已经凉透的药汤,道:“药凉了就不管用了。” 赫巡想起这碗药汤被方才那个打扮精致的女人捧着端过来的场景,眸中露出几分嫌弃来,但他并未解释,只淡淡道:“没事。” 云楚唇角带着笑,没再追问,道:“那我也看完你了,该走啦。” 赫巡从床上走下来,身高腿长的称的站在他身边的云楚越发娇小可爱,云楚提着裙摆走向支摘窗,赫巡却突然伸出手臂,轻易勾住了云楚襦裙的丝带。 “等下。” 云楚回头,不满道:“干嘛。” 赫巡避开她的目光,清了清嗓子道:“……你住在哪?” * 云秋月才从房间里走出,方才脸上还算端庄的表情就再也维持不住。 她一点也不想继续在这个地方呆下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