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原地没有动,雪安也并未出声催促,大概是不想跟她这样的人多做交流。 隔了一会,她轻声问:“你知道他受伤了吗?” 雪安未曾想云楚会问这样的问题,愣了片刻后才道:“奴婢知晓的并不多,云姑娘若是好奇,可以直接问殿下。” 这就是不愿同她说的意思了。 云楚转身,慢吞吞的跟着雪安,她像是并未发现雪安的疏远,道:“可他现在不想跟我说话。” 雪安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带路。 他未曾回答云楚的话,亦不知该怎样回答。 “那他这段时间很忙吗?” 雪安仍旧是那句话:“奴婢不知。” 云楚道:“我不会去告密的,你放心。” 雪安却仍旧摇头:“奴婢真的不知,还请姑娘莫要为难奴婢。” 云楚一时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了。 雪安带她走了约莫有半刻钟,才抵达一处厢房,云楚觉得这个地方好像有几分偏僻,她又问雪安:“这个地方离他住的地方远吗?” 雪安道:“庄子不大,相隔都不远。” 又是一句说了就像是没说的话。 云楚哦了一声,她走进房间,房间内有一股久不居人的味道,雪安解释道:“这处庄子的确是很久未曾住人了,每一间都是如此。” 云楚当然不会嫌弃,她连柴房都住过,这又算得什么。 雪安替她燃起了灯,摇晃的烛光使得房间陈设渐渐清晰,云楚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得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看见赫巡。 雪安道:“姑娘,若是没什么事,奴婢就先退下了。” 云楚嗯了一声,然后道:“你走吧。” 她想了想,又不太抱希望的问了一句:“殿下他一定没事吧。” 雪安身形一顿,道:“奴婢不太清楚。” 这个回答云楚并不觉得意外,自然也不会失望,她不再出声。 而就在雪安踏出房门时,他又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向云楚。 雪安从很小的时候就跟在赫巡身侧,赫巡是他的主子,是他这辈子都不会背叛的人,他相信殿下,所以他自然而然的相信被殿下所爱的女人。 而云楚又恰恰有一副极为讨人喜欢的外表。 她的容貌可以称作举世无双,但她的美毫无攻击性,她柔软可爱,嗓音软甜,轻易就能博得大多数人的喜欢。 时至今日,他仍旧不想用配与不配来形容殿下与云姑娘。 纵然殿下在他心中无与伦比,但云姑娘本身其实也优于大部分人,他无法评判,亦没有资格评判。 他只是觉得殿下本不必如此。 当爱已经成为一种折磨的时候,他不明白还有什么坚持下去的意义。 “云姑娘,你先好好休息吧。” “殿下他的确身体不如以前,这几日也会比较忙,若有怠慢,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他无法置喙。 但他相信殿下,倘若殿下仍旧执着于云姑娘,那就说明云姑娘本身,是值得被原谅的。 雪安走后,房内便只剩云楚一人。 她静静的靠在窗边,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烛台。 烛火晃动,印出少女带着笑意的,温软的脸庞。 她不在意包括赫巡在内的别人的冷脸,她只是纯粹的开心于他还活着这件事。 * 翌日清晨,云楚醒的很早。 她有些不太舒服,但她并未在意,有下人送来早膳,里头有一道雪梨半夏银耳羹。 用过早膳,她老老实实的坐在房间里等他,可直到下午,赫巡都未曾出现。 她心中有几分烦躁,便要出去寻他,她也是这时才发现原来门被反锁了。 然后她才终于清晰的认识到,眼下的情形并非是她正与赫巡吵架,而是她作为赫宴的未婚妻,正在被赫巡软禁。 她跟赫巡之间,已经不同于以往了。 但这也没关系。 她无法接受自己就只是待在这小小的房间里,所以她开始不停的请求守在门外的人,让他们去告诉赫巡她想见他。 然而数个时辰过去了,都未有回音。 直到亥时初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