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娇娇的父亲到底是谁,别人不知道,詹秋棠一干人最清楚,谢雨浓从没说过为什么要同胡因梦结婚,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一定同戚怀风脱不了干系。詹秋棠不会多管闲事,但也对谢雨浓替别人养孩子养得这么上心这件事感到无法理解。 他皱了皱眉,看谢雨浓又是一副闷葫芦的样子,也不再说了,随口招呼他:“明晚请文化局的吃饭,给《蹒跚》通通气,你一起去,《蹒跚》毕竟是你的剧本。” 《蹒跚》是去年谢雨浓给胡杨的本子,写的是一对情侣从大学到中年的故事,本质上没什么特别的,但因为女主角有躁郁症和自杀的戏份,所以被卡了审核。胡杨去年只拍了这一部戏,很上心思,一门心思要冲奖的,结果现在卡在审核了。 谢雨浓问道:“怎么不投投国外?” 詹秋棠回说:“投,怎么没投,但国内也得上才行,他也得赚点钱。” 谢雨浓点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胡杨一门心思做文艺片,国内没什么市场,这几年资金越来越短,很多是靠詹秋棠接济。《蹒跚》已经是他拍的最最普通的题材,如果连《蹒跚》都过不了审,将来国内可能真的没他可混的。 想当初,他凭借一部《夜奔》拿了柏林电影节最佳电影处女作奖,一时间风光无两,多少人冲他抛橄榄枝,可惜他一门心思要走偏门,得罪了不少业界翘楚。这几年,胡杨的事业不顺利,他也逐渐意识到是自己当初太年轻,不该把许多事说太绝。 谢雨浓长舒一口气,答应道:“明天几点,你把饭店发我。” 詹秋棠有点意外,说:“我当你又要推我。” 谢雨浓笑笑:“胡哥的事情,我总归要搭把手。” “行吧,明晚六点,金槐饭店,”詹秋棠说完,又嘱咐了一句,“你带点解酒药,那几个老瘪三,太能喝了……” 谢雨浓皱了皱鼻子,说:“叫你老公赔我钱。” 詹秋棠白了他一眼:“死开点。” 从徐汇开下去要两个多小时,将近三个钟头才能开到胡定邦相城的房子。谢雨浓算准了时间,开到那里,正好十点钟不牢。胡定邦把小姑娘从家里推出来,娇娇揉着眼睛,已经困得说不出话了。谢雨浓无奈地张开手把她抱起来,小姑娘埋在爸爸怀里,两秒钟都没有,就睡着了。 胡定邦笑道:“等你一晚上了,我叫她睡一会儿她也不要。” 谢雨浓摸摸娇娇乖顺的头发,不好意思地对胡定邦笑笑,说:“真的不好意思,砸坏你们东西……” 胡定邦摆摆手,时间也不早了,他寒暄了两句,就催他们赶紧上路,不然到上海更晚了。谢雨浓也不是那样会你来我往的人,适当推辞了两句,也就算了。他把娇娇放到车后座,系安全带的时候,娇娇忽然醒了,她眯着眼睛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