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回归了一开始的沉寂。 莫许抬起手,拿起了桌上的白酒瓶。 修长显骨的指拧开瓶盖,他撑扶着桌沿站起身,倾身拿过肖纵身前的酒杯。 透明的酒液潺潺倒入杯中。 莫约七八分满,便放回了原处。 不等莫许开口。 肖纵已端过酒杯站立起来。 他将杯子举在身前,对向莫许: “感谢老师、这些年、照顾她。” 这一声老师点明着那人的身份。 他跟着她尊他为师长。 言罢。 他仰首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莫许垂首为自己添了酒。 他一改沉稳手有一抖酒水险些溢出杯沿。 他微笑着举起酒杯。 维持着他最习以为常的端姿: “照顾自己的合法妻子,应该的。” 说完。 他矜然抬手,随着喉结滚动,随饮而空。 莫名的气压束得何愿动也不是静也不是。 空气稀薄到好似快要窒息。 可这里也没有地缝,她也没地方可以钻进去。 去逃避被两股无形力量无限极压的空间。 就在莫许刚要坐下时。 他脚下不稳忽而踉跄,幸而何愿眼疾手快起身环过他的手臂将他扶稳。 “莫老师,您的伤怎么越来越严重了?医生怎么说?” 从莫许进门前她就觉得他行姿有异,好似比上一次更要严重。 她不得不多了分忧心。 “最近工作上的事务比较多,我着实抽不开身去医院。” “您不会至今还没有上药吧!” “我自己简单处理过,没关系。” 莫许轻轻拍了拍何愿的手背,以示安抚。 为他换药本就是她的本职工作。 可她最近逃避般的与他划清界限,倒是将他害成了这副模样。 愧疚一点点漫上心头,何愿攥紧了手。 他们既然还存在雇佣关系,她就不能失职。 何愿带了分决心,转首望向肖纵: “肖纵,待会儿我送莫老师回家。之前我在莫老师家当家政,他腿上有伤,一直都是我照顾的。也是因为上山找我才让他的腿伤复发,我要去帮他处理一下伤口。” 他望着她。 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点点头。 他望着她扶着她的老师安稳坐下。 望着她关切的询问她的老师腿伤情况。 目波中稍有一荡。 几缕忧思缠染,百般难舍。 “愿。” 肖纵出声。 何愿回过头。 睁着纯澈而明丽的双眸,仿佛在等他说接下来的话。 有那么一瞬。 他的心口就像抽离了什么。 似魂似魄。 似难以割舍的血肉。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他想挽留,他想紧紧攥住抵死不松手。 可最后的最后。 一切只化作唇齿间的话语说出了口: “我、等你回家。” 她笑靥如灿。 柔情似水: “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