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得饱睡得好,还胖了一点。 裴玉檀眼中情绪难以分明,目光落向自己指尖,前几日手脚的伤好拆了纱布,昨夜睡前姜禧瞧他指甲有些长了,便要给他修剪指甲。 端了热水泡软后,一个个剪下矬磨平整,又拿帕子细细擦拭,最后….还亲了亲。 他想到这有点脸热,姜禧总是喜欢亲一亲。 开始他还有点躲闪,到现在也有些适应了,姜禧从不顾及白天黑夜,也不拘于什么位置,没由来的就亲一下,闹的他心里发酥。 裴玉檀又忍不住抬头去看,姜禧眼下发青,但还在写个不停。 若不是有次半夜醒了发现姜禧不在,他都不知道每晚给他哄睡了,姜禧也会出去替换着驱马驾车。 兰苕和墨言倒是习以为常,主仆三人好似早就习惯这样急行军的生活状态了。 他心里泛酸,只四年时间,姜禧变化太大了。 如今的姜禧肤光胜雪、眉目似画,没有一点当年乖张肆意的顽劣摸样。她一个人有条不紊的安排操持把生意越做越大。这样的姜禧,自己真的连给她提鞋都不配了。 他想的出神,没注意姜禧已经搁了笔。 “裴玉檀,快给我揉揉头,我用脑过度了”,姜禧一旋身倒入软塌,头枕上男人的腿,轻飘飘打断了男人自惭形秽。 男人微微坐直了身子让姜禧枕的更舒服些,伸手揉上她太阳穴,“你不必顾及陪我,若需换手白日驱车也使得,何必等到晚上?” 姜禧怔了一瞬,抬手敲了一下他脑袋,“怎么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我白日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今天不就忙了一天?” 不想男人思虑过度,姜禧笑着说道,“也就最后几天怕他俩熬不住,轮换着搭把手,怎么就被你发现了?” “噢~我知道了,裴玉檀,你是一点也离不开我了吧。”姜禧调侃道。 男人动作轻柔没有作声,心里却打了个寒噤。 还会有离开嘛? 姜禧现下对他极好,他自欺欺人的想,或许老天也怜惜他一次,让他能贪心的和姜禧呆一段日子。 可他和姜禧总是要分开的。 他之前就配不上,而他现在一身破败,二人云泥之别,他凭什么耽误姜禧寻得佳婿、成亲生子呢,他什么都给不了。 男人没接话,轻声细语的揉压着穴位,“我给你揉着,你睡一会儿吧”。 落日西去,夕阳的余晖照的整个车厢暖融融的,只有裴玉檀背对着光,整张脸淹埋在阴影中看不真切。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