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罕走过来,弯腰,两臂猛地托起那轻飘飘的人,不待她反应就扔进了床里。 雅予惊得叫,“你,你这是做什么?” “能做什么,睡觉。”赛罕拿下外袍扔到了架子上,把枕头拽过来摆好,安安稳稳躺了下来。 “啊??你,你也睡床?” 赛头扭头坦坦然然地看着她,“不睡床睡哪儿?” “你不是说,不是说……”雅予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我说了你睡床,可我说我睡地了么?” 雅予瞪大了眼睛,苍天啊,人还能,还能无耻成这样??哆哆嗦嗦仍然一股火起!掀了被子就想越过他下床去。 “你敢。” 雅予一僵,再不敢动…… 他有限,他说话做事向来有限。短短相处的时日,雅予几乎是战战兢兢地在生死的边缘学会了揣摩他,不能说透彻,却常能猜个七八分。只这两个字,语声不大,却是那语气……如此阴沉。雅予僵着不动,不往前去,也不往回退,甚而都不敢回头看他一眼,不想看到与逃离那一晚一样阴狠的目光…… 吓着她了。赛罕莫名有种当年训狼崽的感觉,只是心里却不似当初的爽利。伸手拉了她,“过来躺下。” 雅予只觉得浑身僵硬,却是顺着他的手躺下来,小心地往后撤撤方才裹了自己的被子。 赛罕打开自己的被子摊开来,盖了自己一并也盖了她,“我不能特意给你添张榻,懂还是不懂?” “嗯。” 她乖乖点了头,只是这顺从不知为何让赛罕有些别扭,他是当真没想吓她,看着她缩在被中只戒备地露了眼睛,正想像揉搓诺海儿似地揉揉她,手到了半空又收了回来,掖了掖被角,“你怕我怎么着啊?” 怕他怎么着……他为的是她的病,她信。只是,她也真的怕。可她能说什么?怕他杀她?一时半会儿他绝不会。怕他非礼?这话……怎么说出口…… “明儿,明儿能不能多生两个炉子,地铺,地铺也不冷。” “不能。” “牛粪那么些,又不值银子……” “太热,我流鼻血。” 流鼻血?再想起那十个冰袋子,雅予禁不住蹙了蹙眉,“你当真那么怕热?” “嗯。” “那夏天你怎么过?” 赛罕长吸了口气,想想还是不告诉她了,“我自有办法。” 雅予想不出还有这种人,还有这种毛病,是虚火还是内热?可他这么壮,哪里像有病?想不通,只在心里悄悄撇撇嘴,你就是太张扬,烧的。 “睡吧。” “嗯。” …… 折腾这半宿已是后半夜了,帐外暴风雪愈行愈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