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起身望向皇位上尊贵的帝王。 能压住一时,难道能压住一世吗? 这话是在说皇帝、皇后与贵妃之间的事。先帝能压住皇帝不与贵妃成婚,到头来贵妃照旧入宫,并几乎压到皇后头上。 帝王脸色落下,神情难辨。 商景明的话没有停。 他站在屋中央,挺直了腰板。整个屋里不论谁坐着站着,没有一人能压下他此刻的光辉。外头光亮落在他身上,如同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身。 年少者无惧无畏,意气风发,一往无前。 他一袭赤色圆领太子袍,几乎与前世拿着遗诏的红衣重叠。话是一样的平和淡然:要是儿臣连这种事情争一争都做不到,今后身为太子,又如何做皇子表率,天下表率。那些臣子,满嘴说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理,实际上活了一辈子连这条蛇都没见过。 开国至今,历任皇后身份都不贵重。臣子见过的外戚,是这些皇后的外戚。 皇后之位,看的是人,是品性。外戚之祸,当然也是因人不对。苏大人什么品性,父皇您能不清楚吗?他要是想结党营私,早已借着户部尚书之位为自己牟利。 皇帝当年也是这么想,但他没做。他顾虑多,时至今日能明白当年父皇和臣子们的顾虑。 今天被如此挑衅,他冷声开口:说够了? 商景明轻笑:没有。 皇帝直接一个酒杯砸下去,砸在太子脚边。啪一声,酒杯在地上咕噜噜滚动。酒水将太子衣袍打湿。帝王震怒,众人垂头。皇后惊疑不定,惴惴不安。 皇帝震怒:江山与女子孰轻孰重?你赌得起这天下?朕是对你太过放纵。你身为太子,竟如此天真!人今日是好,明日依旧?后日不变? 这世道最难测的是人心。 她不痴不傻,只是受伤记不得旧事。儿臣此时要找别人成婚,岂不是背信弃义之人!商景明站在那边拱手,儿臣恳请父皇,为儿臣与户部尚书之女苏千轶指婚。 屋内骤然安静,太监宫女人人自危。四皇子内心震撼,实在想不通他兄长发哪门子的疯。 苏漠手指放在桌上,冷漠看着这出戏。 崔仲仁低着头,耳朵竖得比天高。 皇后心颤,小心翼翼开口:陛下她其实对苏千轶情感复杂,也并不乐意让苏千轶成为太子妃。若非太子实在喜欢,苏千轶又是个贤良淑德之人 皇帝烦心:你别说话。你瞧瞧他,稍一让朕顺心,马上就拉出让朕烦心的事。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