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劳? 大军既动,之前还是论了功。 现在朱厚照人已经去了,这些人还想无功受赏? 同时也有人上疏请求把王守仁之子王宪荫职为锦衣卫副千户,算是先奖励一点点。 还有上疏说哪些人因为不阿附江彬被打压下狱了的忠良之臣,应该放出来官复原职云云。 朱厚熜看出来了:目前基本都是围绕着钱宁、江彬案还有宸濠之乱做文章,尝试把更多内臣、外臣牵连进来。 再拿起一封奏疏,朱厚熜的眼神微凝。 这是朝堂大人物的奏疏了:都察院左都御史、掌都察院事。 吏、户、礼、兵、刑、工六部,都察院、通政使司、大理寺,这九个部门的一把手就是如今的合称九卿。 而这个陈金就是都察院的一把手。 都察院一把手的这封奏疏是谈钱的,也跟钱宁、江彬案有关。 钱宁抄家抄出来一千多万两白银的财物,江彬的家财虽然没统计出来,但数目也不小。另一方面是说诸多边镇告乏已经很久,京畿附近民穷盗起。一句话,军饷、赈灾都没钱了。 陈金请求,钱宁、江彬抄出来的家财,每个边镇给五十万两,其中宣府给一百万两,京畿的府县也都给一些,剩下的则分到各省。 朱厚熜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魏彬跪在下面听朱厚熜没声音了,抬头一看就见他满脸阴云密布。 明明只是个不满十五岁的孩子,但魏彬愣是看出了一丝只有中年人才能表现出来的阴沉狠戾。 这种诡异的对比让他更觉得恐惧,不知道这又是一封什么样的奏疏。 朱厚熜默默地放下了陈金的这封奏疏,随后才看向魏彬之前呈上来的东西。 叠好的纸,不是正式的公文。 打开之后,就见上面简明扼要地列了几行“诚意”: ——银六百二十五万两。 ——田一千二百顷。 ——两京等地诸店四十七家。 ——两京宅第计一千三百七十五间。 ——亲族一人外荫职者革除。 ——列明在京官军、旗校、宦官冒替裁抑名单计十二万余。 底下还有他们列出来的裁撤、惩治名单。 今天他们列的数字比昨天多了一些。 朱厚熜抬起了头看着魏彬:“钱宁抄家,抄出来的具体数目你知道吗?” “……回禀陛下,奴婢记得。”魏彬咬着牙,“金十万五千两,银四百九十八万两,其他碎金银、金银器物、玉带首饰……” 他流利地说完之后就道:“折银总计有千万两之巨。陛下,奴婢们不敢有瞒,奴婢们是留了一些养老的银子和田地,但不像钱宁这般,抄家也抄不出来他还藏了哪些田地、屋宅和店铺在哪里。奴婢叩请陛下开恩,容奴婢们将功赎罪。” 朱厚熜笑了起来:“这么说,就是你们这些人加起来也比不过钱宁之贪了?你们给朕的数字,很凑巧啊。” 这可不仅仅只是魏彬三人,还有其他一些这次逃不过去这一劫的大珰。 “陛下明鉴!若陛下真要舍了奴婢们,抄家多抄出来些,也知道奴婢们真的只是留了点养老银子……” 弹劾魏彬、张永的奏疏已经来了,谷大用的早就有。 只要天子“过河拆桥”,真要派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