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冷酷、暴戾、急躁。 但对京城百姓来说,皇帝登基后,京城里的皇店、官店有的消失了,没消失的也收敛了太多。 京城的勋戚、官员子弟,也不像正德年间那么张扬跋扈了。 日子虽然没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其实轻松了不少,多了那么一点点安全感。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就已经很好了。 跟随在大辂之后要送皇帝至城外的杨廷和等人看着这一幕,彼此对视了一下。 这都是杀出来的效果。 从毛澄开始,到后来的陈金、郭勋请罪,再到张鹤龄被阉了带回京城,进入嘉靖元年后更是越来越多的事。 在京勋戚和官员们,都学会了在这位天子的注视下,可以有些“能理解”的额外收入,但要把事做好,不能太高调。 三年过去了,大家不一定称得上都是衷心臣服,但不管心里有什么想法,总之已经不敢轻易跳脚。 那些定力不够的,有的坟头已经长草,有的正在死牢。 皇帝挂在隐形的杆子上警示天下人的,包括吉王、益王,包括衍圣公、惠安伯,包括毛澄、孟春、傅荣忠…… 望着朱厚熜的背影,杨廷和他们心里想着他这一次去南巡,还会把哪些人挂上去。 但毫无疑问的是,等他再回来时,湖广那边应该已经有了一个结果,而大明腹地之内还残留的一些心有不甘之人,再也不能再翻起什么浪。 如果他能顺利回来。 第255章 皇帝来到了他忠诚的山东 在三年前,朱厚熜对于漕运一事的理解还比较浅,只认为大明体系之内的这漕运,大抵也就是百万漕工衣事所系。 但现在不是三年前了,朱厚熜不再那么想当然。 从通州启航之后,朱厚熜乘坐的皇船缓缓行驶于会通河之上。 “永乐年间重凿时,水脊在济宁。蒙元重海运,这四百余里会通河渐渐废止。昔年济宁同知潘叔正上疏请浚会通河,太宗令工部尚书宋礼办成此事,方有今日局面。” 陪伴在朱厚熜身边的,是在那批参策离京后补入内阁的原工部尚书李鐩。 他揣摩着皇帝专门带上他的用意——之前就有御史巡水天下,国策会议上确定的第一批三年国策里就有清查天下水患水利一事。 这一回皇帝要沿运河南下,途中要去凤阳和泗州祖陵,李鐩已经做了一个多月的准备工作,方便随时回答朱厚熜的一些问题。 朱厚熜果然开口问了:“如今漕船缺数好点没有?” “回禀陛下,已经好多了。”李鐩心里打鼓,“昔年刘六刘七贼军攻济宁,焚漕船一千二百有余,漕船缺数一度逾三千二百。清江、卫河诸厂一年虽可造办大小漕船近千,然或遇风浪沉溺,或有运军盗卖,或老旧不堪再用。正德十六年陛下登基时,缺数是两千。这三年来,缺数已经降到了一千二百余。” 在这位面前,李鐩不敢隐瞒,所以把漕运官兵盗卖漕船这种情况也说了出来。 朱厚熜点了点头,没做什么评论。 这是不是百万漕工衣食所系?自然是。 但相比较于经大海转运粮饷的过程之不可控,运河毕竟还位于陆地上,有沿岸的监察。 定都北京,就不得不面对诸多物资要稳妥供应北京所需这个大问题。 但这条运河的问题,也远不只是它本身。 朱厚熜想先亲自看一看。 船行于北直隶境内,这一程不是朱厚熜的重点。 他不是专门来游玩的,也没有在这里就登岸去看看民生的意思。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