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紧。”朱厚熜知道这丐帮的反应没那么剧烈,也不会产生毒气。 “黄锦,你护着点陛下。”张佐只能这么说,然后吩咐旁边打下手的,“酒一倒下去,你就把火点上,要快!” 他不知道那道理是什么,总之试过几回,要诀就是快。 要不然,等不到那混了碱粉的糖霜里冒出令人匪夷所思的物事来,火便烧完了。 在细沙上浇了些反复蒸馏过的高度酒精,旁边小太监赶紧拿火把凑了过去。 果然是沾火既燃。 酒能燃,这陶仲文知道。但这酒燃起来,火苗颜色不太同。 而后,只见张佐迅速把那一些混在一起的糖和碱粉倒在了正燃着的细沙上。 一开始并没什么异样,过了一会,那一团粉末上忽然缓缓拱起褐色的物事来,仿佛老树根从火中生长,又确实像什么怪物正从火中爬出来。 “陛下当心!”黄锦只知道朱厚熜安排了张佐在准备这些事,哪知道有这场面? “无碍。” 朱厚熜转头看着陶仲文和金坷垃两人。 金坷垃满眼都是震惊,嘴巴张得很大,而陶仲文也目露精光,正在沉思着什么。 这丐版实验因为所用材料不同,反应远没有真正高纯度的那些材料来得剧烈。现在朱厚熜只是安排演示一二,也没有好好琢磨技巧、渲染气氛。 但陶仲文的表情明显不简单,身为“炼丹师”,他“火丹”、“水丹”二法都玩得很有经验,也不知道看过多少东西被烧过之后的模样。 可是像这般仿佛有灵性、似活物一般的反应,陶仲文确实没有见过。 炼丹的目的,不就是以金石等不朽之物补全肉身、使之也能趋于不朽么?此刻死物里竟有了活性,陶仲文其实大受震撼,只不过表情管理极为出色罢了。 两个实验结束了,朱厚熜问道:“陶道长可知,这又是什么道理?” “……”陶仲文思索了一番,再次开口,“美酒精粮所酿,水木之性。糖霜,木土之性。碱粉,金土木皆有。再遇火,五行俱全,生生不息。陛下此术,贫道闻所未闻,不知说得可对?” 朱厚熜只感觉是跨服聊天。甭管啥现象,他反正都是往五行上靠。 偏偏还说得都那么像模像样,加上他“得道高人”一般潇洒的卖相,如果朱厚熜不是已经有了成熟而稳固的一些知识观念,只怕就信了。 于是朱厚熜只能说道:“陶道长,你的丹道,走偏了。” “……”陶仲文没说话,但不服气。 “进殿细说。” …… 以现在的各种材料,以朱厚熜十分有限的化学知识,朱厚熜安排不来效果异常炸裂的实验。 以这个时代人的固有思维,指望一两个小实验就让他们震惊莫名、抛弃旧有的经验积累,那也是不现实的。 但朱厚熜可以否定他的道,再说出自己的道理,然后辅助一些其他的手段,让他能够把他积累的知识往另一个方向试一试。 钦安殿内,那两张纸被取来了,其中一张烤过,另一张还没有。 现在仍旧保存着那些“狰狞长出物”的盘子也被端来了,放在殿里的矮桌上。 “动者,道之枢。” 朱厚熜为了各种人群的思想认识能往正确的方向走,已经在闲时不知找了多少前人的典籍来看。 反正,六经注我嘛。 现在开口先是《周易》之中的话,陶仲文听得点头。 “横渠张载于《正蒙》中也说,形聚为物,物溃反原。车薪之火,一烈而勃勃,必有所归;汞见火则飞,不知何往,而究归于地。聚散变化,而其本体不为之损益。”朱厚熜又说了一段,然后问道,“适才那糖霜碱粉之中生出偌大物事来,数倍于原先所用之物大小,难道是凭空出来的?” 这个问题,陶仲文回答不了。皇帝说的话,金坷垃更加听不懂。 “黄金入火不焦,入水不腐,入地千年不朽,《参同契》中就说,术士服食之,寿命得长久。丹砂红似血,便也被当做是命之源。水银遇火则飞,方士便也以为服之有助飞升。丹道名家炼丹之时,炉鼎放置遵五行方位,开炉要应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