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着墙的手用力到发白,努力摒弃扔下孔知晚就跑的想法。 四周没有灯光,但借着透过走廊尽头窗户的月光,她只见轮廓便知,这里是广知楼高二侧的三楼。 她侧头,旁边果然就是学年办公室。 石漫皱了皱眉,她本来都做好突然出现在巷子里的准备,结果反而回到了校园里。 看来因为她们算是卡bug出来的,七中的“游戏系统”不知道怎么传送,干脆随机把她们丢到一处。 石漫背着人出来,她才反应过来根本不知道孔知晚的家在哪,这个传送结果反而帮了她选择。 她掏刀的手顿了顿,回到寻常世界,监控就是无法再无视的存在了,她从黑发里摸出一根细细的发夹,毫无心里负担地再次撬锁。 反正也不是今晚第一次了。 用发夹总比用刀良民一些,石漫半斤八两地想,背着孔知晚推开了门。 她将门锁好,但没打开办公室的灯,她还不想七中又多一样“半夜亮灯的学年办公室”的怪谈。 然后轻轻将孔知晚扶进她的座椅里,她检查了一下窗户,确认都锁好进不来风,又还是不太放心,取下衣架的长风衣,披在孔知晚的身上。 作完这些,她突然又不知道做什么了,在原地踟蹰了片刻,又找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孔知晚旁边。 她轻轻取下孔知晚的金丝眼镜,学着她平时的习惯,放到了电脑边。 石漫撑着头看她,借着月色看美人,她也不觉得无聊,孔知晚那些冰冷的棱角被月光抚平,长长的羽睫洒下一片温柔的掠影,她不自觉看得有些愣神。 其实她说数过高中班任的睫毛纯属口嗨,就那一件格子衬衫穿一年的大叔,她有什么可看的。 但她数过孔知晚的,也是趁她睡着。 孔知晚这副毫无防备的样子可不多见。 大概是因为父母早亡,小小年纪寄养在亲戚家,孔知晚总是比同龄孩子更加成熟,很多人一辈子学不懂的“察言观色”,她没上小学就会了。 但很奇异的是,孔知晚虽然会察言观色,甚至只要她想,她能捕捉到每个人情态间的幽微,但她从来只是观察,并不会去回应或者讨好。 她能看出别人的想法,但她毫不在意。 更多时候,这份成长带来的敏锐,只是她达到目的的手段之一。 而作为一个无根无萍的女孩,幼年四处辗转,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模与狗样,也令她理所当然地戒备所有人,在自己和世界之间画了一道清楚的分界线。 这是自我保护,也是她本性使然。 石漫的印象里,她们纠缠在一起之前,孔知晚总是孤身一个人。 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