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位只是一种叫法,并不代表两种咒令具有相反意味的关联,就像‘杀咒’的阴位是‘吞咒’,而不是‘救咒’——其实就是咒文结构相似,一步之差就成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字,比如‘主’和‘玉’。” 她继续:“咒令换位置就作废了,即便是‘互为同盟’的咒令群也同理,按理来说,8号的咒令群和七中的咒令群,所有咒令被炸也就废了,但应该废得毫无关联——废品场里的满地废品,你总不能说是一伙的吧。” 李临杰悟了:“所以咒令群的所有咒令废后,即使在阴位重画对应的咒令,也该各自毫无关联,就像一篇有语言逻辑的通顺文章成了乱码,但现在新的咒令群……成了一片新的文章!” 他激动地说完,就是细思极恐,后背浸湿,在夜风的寂静校园,像背着一只湿淋淋的水鬼。 “只将两个字的‘主人’改成‘玉入’,这就不是人话了,一个咒令群那么多咒令,阴位一串,也能达到‘互成文章’的效果,根本不可能,这是故意为之,是藏在咒令下的线索。” 石漫眯起眼睛,有些冷:“能做到这种程度,这得是编过‘新华字典’,还倒背如流,拿来就用,简直是仓颉在世。” 纸蟾蜍已经到很深处,直到某处碰到更加坚硬的土石,朱砂血下渗,准备继续下探,结果刚冒头就被阻挡。 她手腕一勾,立刻出手,藏在蟾蜍里的咒令瞬间如出鞘的剑,砸在密密麻麻的鲜艳咒文,阻隔一切外来者的探入,不容置疑,一路地道好似盛情邀请,又自相矛盾不让她进了。 也是,不管从地方还是深度,比起好客道,更像黄泉路。 “这是什么意思。”李临杰躲在石漫身后探头,“耍你?” 石漫闭起一只眼,朱砂血竖直划过眼皮,像一到鲜红的疤,地下,纸蟾蜍的额头忽然出现一道血色的竖线,猛地睁开一圈咒文,围绕着中心的咒令“眼”,是她平时覆在瞳孔的咒令。 她的执法仪本就是消耗品,只有在她自己眼睛上,适配度才高,一旦强行转移就不经用,几乎在纸蟾蜍睁开第三只眼的瞬间,就被其他咒令震退了,但一瞬间足够石漫看清了。 阻挡她的咒令——咒文密密麻麻,其中却没有点睛的咒令,欲语还休地空白着,等人来填。 “还是填空题。”李临杰听后警惕,“不,送命题。” “能造出‘填空题’,本身就是一个咒,填了咒令,就是又套了一个咒,双咒令……厉害。”石漫真心实意地赞叹,“而且还应和了双层坟场,这哪是写文章,这是机关术法,施咒者不是仓颉,是转世鲁班啊。” 李临杰自己菜,但好歹在8号工作这么长时间,如今公认的杀神都这么夸,他有了概念,然后就彻底麻了。 M.bjZJNF.CoM